又是这样的眼神。。。好像在透过她怀念什么。。。
缇萦抿了抿唇,想要打破此刻的沉默,“太后娘娘梦见了什么呢?”
梦见了什么才会不过小憩片刻也会被惊醒,甚至直到此刻眼底的余悸还未散去?
“哀家只是梦见了一个人。”
是谁呢?
会是那个和她很像的人吗?
见她想问又踌躇的模样,王娡轻轻开口,“为何不问?”
明明探究欲写在了眼睛里,透亮鲜明。
缇萦犹豫片刻,实话实说。
“缇萦担心您过于伤怀,所以不敢。”
只是看着她太后就能发呆许久,若是提起古人旧事,岂不是更加要伤心和怀念,太医可说太后要小心抑郁成疾,不能过度伤怀。
缇萦不想给自己的长安之旅平添波澜,所以压抑了好奇心。
王娡却轻笑许久,“可以问。”
人总有失意的时候。
王娡此刻因为家族的破败和儿子的离心而心里淤塞,却不至于像太医说的那样抑郁成疾,她不是这般为难自己的人,否则早在被栗姬打压时就自卑而死了。
有眼前的姑娘陪着,她甚至还觉得松快许多。
所以纵容,“别怕,哀家不至于这般脆弱。”
太后开了口,缇萦眨了眨眼不再掩饰,“太后娘娘是想到了哪个故人吗?”
“是。”
“那她是什么样的人呢?”
那个与她很像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是个好人。”
王娡回忆起来,最终只扯出一抹笑,连自称都忘了。
“是和我完全不一样的人,也是让我很羡慕的人。”
王娡还记得当年那人与自己说过这句话,‘本宫曾经很羡慕你。’
她是皇帝宠妃,有出色的儿子,有可靠的家族,一度十分接近皇后的宝座,即便内里再不堪,表面也是光鲜亮丽的。
谁不羡慕呢?
这样的话任谁说出来王娡都不会在意,可说这话的人偏偏是她。
是先帝的发妻,是皇后,是她和栗姬斗了一辈子,一死一伤之后得收渔翁之利的女人。
也是让她真心羡慕的人,
王娡以为那是一个深沉蛰伏的聪明人,所以下意识防备,可直至多年后回想起来,才发现那位耳聪目明,却并非心机深重,反而是至情至性的洒脱人。。。。。。
与她截然不同。
王娡叹息一声。
缇萦却觉得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