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用也就罢了,可惜这只是没什么药效的补药。
白杏盯得紧,巧慧浅喝了几口,等她出去做事时,掀开窗棂,苦涩的药汁浇在了白皙的雪堆上。
积雪还在一层接一层地覆盖,无声无息,只是还没盖过那痕迹,就被人抓了包。
巧慧略有些心虚。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如果不这么快回来,如何能发现她将药倒掉的举动?
刘启气的头疼,却还记得她是病号,两步跨过屋内取暖的火盆,坐在榻边紧紧盯着她。
“为何不喝药?”
巧慧脸上的冷意有些挂不住,
“太苦了。”
“有糖和蜜饯,”
刘启不接受这个理由,却也不敢与她发脾气,只能缓着声音劝:“不喝药病如何能好?”
“喝了药也不可能好了,为什么还要喝?”
她已经过的够苦了,不想死到临头了再自找苦吃。
听见她小声嘀咕的话语,刘启心脏猛地紧缩一瞬。
心疼的,也是被气的。
她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地谈到死亡,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
这每次想到都会让他心痛到无以复加的字眼。
可她提起来,却仿佛毫不在意…
甚至感觉她在期待。
为什么?
刘启有一瞬迷茫,可还记得强言要求,
“你若不喝药,我不介意喂你。”
只是他喂药的方式,她必定不会喜欢。
说着就要端过药碗,见他真的要付诸行动,巧慧连忙阻止。
“我喝…”
真是怕了他了。
巧慧只能在他的注视下,听话地喝了那碗苦涩的药汁,只是咽下去时极不情愿。
她又自讨苦吃了。
刘启不是时时能陪在这里,但他交代的跟班却很称职,一步不离地看着。
巧慧连着喝了几天苦药。
一日比一日苦涩。
这日喝完了药,见她实在难受,白杏不忍心,想说些别的让她转移注意,于是说起永巷关着的栗姬。
她该被问斩了。
巧慧放下药碗,沉默了一瞬突然不想就这么待着,也不想就这样让栗姬死去。
“帮本宫梳妆…”
她要去见一见栗姬。
还有夙愿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