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刚父亲的话。
他的胃口太大,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却依旧不信太子,也不信翊王。
及时止损,言外之意不过是让她继续周旋在太子和翊王之间。
若翊王最后赢了,那再好不过,镇北侯府出力甚多,是当之无愧的功臣。
若翊王输了,镇北侯府便假戏真做,只会是太子的拥趸,真相只会被掩盖。
太子,殿下,父亲,全都在相互利用。
这出戏里,谁是谁的棋子,似乎已经逐渐模糊不清,看不分明了。
但…
她眼前始终分明。
……
马车缓缓起行,李承鄞立在一旁,隔着帘帐与她视线交错。
那双从前澄澈清柔的美目中,不知何时已经氤氲成雾,情绪看不清晰。
曾经让他无数次不敢直视的炽热,好像已经潜移默化间沉淀了。
马车划破晨光熹微,很快消失在眼前。
只是计划而已…
李承鄞按着随身携带的信笺,才稍觉心安,闭了闭眼将失态和莫名的心慌尽数掩盖而下。
瑟瑟或许怨他,但依旧爱他。
……
皇宫里实在无聊,小枫再次借着太子的由头溜出了宫,在街上随意闲逛间,撞上了一个出乎意料的身影。
“你不是那个——”
认出了来人是谁,小枫下意识要惊叫出声,顾剑及时捂住,将人带离了热闹的街道,上了酒楼的二楼。
房门关上后,小枫有些惊慌。
“你…你别乱来啊…我可是西洲九公主…”
心里却在暗自担忧和紧张。
怎么这么倒霉,在大街上都能遇到这个在皇宫里飞檐走壁的白衣窃贼。
她好像上次差点害他被抓,这人不会是来寻仇的吧?
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小枫又故作声势补充自己的身份,试图让他知难而退。
“我还是未来的太子妃,你要是敢害我,太子绝对饶不了你…”
太子妃…
顾剑有些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