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按了一下开关,抬手随意在他脸上刮了几道,便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一点也不好玩,跟广告里不一样。”
周颂年则是洗了脸,擦干了才跟她说话:“哪里不一样?”
“广告里的比较帅。”
周颂年睨她,故意冷哼了一声。
江月立刻找补:“你也帅。”
“是吗?”
周颂年不信。
江月想了想,灵机一动:“我想到了,因为广告里他们用的都是手动的剃须刀,电动的虽然方便,但看上去就没有那种氛围感。”
她说着,还一直盯着周颂年看,眼睛透着光,一看就别有所图。
周颂年还记恨她方才夸旁人,故意道:“我没别人长得好。”
江月缠他:“你最好了,我这辈子就没见过有人比你长得更好看。”
周颂年抿平上扬的唇角,他已经三十了,他的相貌从来不在青春洋溢的范畴,沉稳跟矜持才是最优选项,喜形于色会很容易折损魅力。
“月月,我不是你的玩具。”
江月很粘人,犹如一只执着于玩雄狮尾巴末端毛球的幼狮,顽皮中还带着年轻小姑娘特有的坚持。
她双手合十,祈求他:“求求你了,我想试试,我就试这一次,以后不这样了。”
周颂年到底还是答应了她,人的底线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被磨没的。
他有些暗恼自已没有自制力,迟早被她磨得连星星都要摘给她,又一边觉得这在承受能力之内,毕竟买一颗能冠以江月名字的小行星对他而言并不算很艰难的事情。
如果她撒娇耍赖跟他要,他肯定会买一颗送给她。
周颂年从洗手台下的柜子里找出一体制的手动剃须刀,捏着刀背将刀柄递给她,重新涂好泡沫,无可奈何地等她动手。
江月捧着他的脸,动作还算细致,手上一动,泡沫就被刮下,露出光洁的皮肤。
她有一种蓄谋已久的冲动,这把刀很锋利,只需轻轻一划,周颂年就算是神,也不能在切开动脉跟气管的情况下活下来。
周颂年在她手下一点也不紧张,即便刀片有几次堪堪划过他的喉咙。
他只是专注地在看她,仿佛看穿了她的所思所想,但依旧有恃无恐,还带着些类似于轻蔑的纵容。
他掩饰地很好,依旧隐藏不住骨子里的傲慢。
刀片最终被放下。
周颂年毫发无损,他再度去洗了脸,然后抱着江月带着她洗手。
这段带着危险跟调情意味的小插曲仿佛戳破了他们之间的隔阂。
周颂年抱着江月回了房间,他们自然而然的牵手,拥吻……
一切都顺理成章,温暖到他们似乎天生就该在一起,从来没有过纷争跟难分难舍的纠葛。
等到第二天早上,周颂年把江月摇醒,他在她朦胧迷茫的目光中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要去上班了。”
然后又让她接着睡。
但实际上周颂年没有去上班,他去的地方是周老爷子的疗养院。
就像江月也没有接着睡,她翻找出好不容易从柏漱那里再次搞到的诺基亚,拨通电话,说:
“漱口水,我这边又有新单子了,有兴趣做个交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