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府外,
看到轿车缓缓驶来,岁棠拢了拢披肩,脸上浮起标准微笑,带着数名保姆仆从上前迎接。
“欢迎沈小姐来上海。”
沈初梨被女主亲切地握住双手,只见她光着手臂,一袭电蓝水渍纹缎旗袍勾勒出姣好的身材,肩上披着一副黑色狐毛披肩,头发精心盘起,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鬓,柳叶眉弯弯,唇上涂着鲜艳的口脂,尽显妩媚风情。
明明气温适宜,穿着也不少,可沈初梨仍觉与岁棠相触的指尖传来阵阵凉意,连手腕的翡翠镯子都比她的体温更显温润。
“夫人。”
就着姿势,沈初梨屈膝侧身行了个礼。
“怎么不见明礼,他没去接你吗。”岁棠有些疑惑的四处打量。
“他啊……”沈初梨意味深长的拉长语调,“应该等下就到了。”
这时,岁棠看见了刚从车上下来的顾峭,眼底闪过一丝错愕迷茫。
“这位是?”
待顾峭介绍完自已的身份,她才重新展露出笑脸。
“原来你就是明礼口中时常提到的那个在国外留学的宿莽啊,瞧我太糊涂了,竟没认出你。”
“夫人没见过我,不认识也在情理之中。”顾峭点头一笑,回答的礼貌且疏离。
这时候能出国留学,顾峭应该是国内第一批公派留学生。
沈初梨还以为他跟傅明礼一样从军呢,毕竟他身上那股不羁洒脱的糙劲儿,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读书人。
“沈小姐的眩晕症好些了吗?”
迎着她的视线,顾峭线条坚毅的嘴唇扬起些笑意,关心人时那双眼眸会毫不避视。
抬手隔着距离帮沈初梨遮挡阳光,青筋在皮肤下微微凸起,透着一股原始阳刚之气。
微微后撤几步,沈初梨站在顾峭的影子中,下船时苍白的小脸这会儿已经透出些粉意。
“好些了,本来也没多严重。”
岁棠并不知海港发生的诸事,着人去请医生,沈初梨没拦着,她想请傅家医生待会儿帮荔官看看病。
恰好福管家和阿勇乘坐的另一辆车开回来,尚在昏迷的荔官着实惊到了岁棠,福管家将傅明礼的所作所为数落了一遍,着实气到了岁棠。
“他人呢。”
“诶?对啊,二少爷人呢?”
在司机被盘问时,沈初梨有些小心虚的垂下脑袋。
*
格楞楞——
一辆黄包车急刹在大帅府门口,黑着脸的傅明礼从车上跳下。
刚站稳就指着沈初梨骂,“好你个沈初梨,敢把本少爷扔路中间让别人看笑话,别以为我哥照顾你,我就不敢……”
“傅明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