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
念怀带着几名道袍猎猎的弟子,小心翼翼地抬着重伤昏迷的应以安,匆匆朝着刑狱司大门赶去。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踏出大门的瞬间,嘎吱——
大门轰然关闭。
“国师,你这是要将我的安儿带往何处啊?”
一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从大厅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应以正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袍身绣着繁复精致的暗金龙纹,双手负于身后,从大厅走出。
“她是安素在这世间唯一的孩子,血脉相连,骨肉至亲。你却如此狠心,纵容手下对她严刑拷打,他日到了黄泉之下,你又该如何面对安素?又有何颜面与她相见?”
念怀满心愤懑,为安素深感不值,想不通当年安素究竟看上了应以正哪一点,是他的身份,还是那冷漠又狠辣的心肠。
应以正语气冰冷而轻蔑,“不过是个死去多年的人罢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谁还会像你这般,如此迂腐,整日将一个亡魂挂在嘴边,难以释怀。”
说罢,他摆了摆手,仿佛过往的相识相知,不过是一场不值一提的笑话。
“你若执意阻拦我带走她,往后那药丹,你便休想再服下一颗。”念怀大有一副与应以正玉石俱焚的架势。
应以正听闻,脸上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阴鸷,他向前逼近一步,双眼眯成一条缝,“你莫不是忘了你那徒弟秦问的下场?他妄想违抗于我,落得个什么结局,你心里清楚得很。你若不能乖乖为我所用,那就和他一样,只有死路一条。”
话音刚落。
侍卫们冲了上来,念怀左手迅速探入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随着手腕轻抖,瓶口打开,一股肉眼难见的细密粉末,如烟雾般朝着冲在最前面的侍卫飘去。
这粉末看似轻柔,实则暗藏玄机,是念怀精心研制的迷魂散,只需吸入少许,便会头晕目眩、四肢乏力。
冲在最前方的几个侍卫,吸入了迷魂散,一瞬间,他们脚步踉跄,手中的剑也拿捏不稳,‘哐当’落地。
其中一人身体摇晃起来,一头栽倒在地;另一人则使劲儿摇头,试图保持清醒,可双腿发软,怎么也站不稳,只能扶着身旁的同伴,勉强支撑。
但后面的侍卫并未退缩,他们见状,立刻调整阵型,呈扇形散开,从两侧包抄念怀,一名身形魁梧的侍卫,大喝一声,高高跃起,手中长剑如一道寒光,直刺念怀胸口。
念怀眼神一凛,避开这凌厉一击,与此同时,她右手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鞭梢如灵蛇般舞动,抽向那侍卫的手腕,侍卫反应不及,手腕被鞭梢击中,吃痛之下,长剑脱手飞出。
就在此时。
又有两名侍卫从念怀身后突袭而来。
念怀似有所感,猛地转身,手中瓷瓶再次晃动,这次洒出的是红色粉末,乃特制的灼痛粉,沾到皮肤便会如火烧般剧痛。
“啊啊啊啊……”
两名侍卫躲避不及,脸上、手上沾上粉末,瞬间发出痛苦的惨叫,双手捂住脸,在地上翻滚挣扎,手中的剑也被丢到一旁。
而那几个身穿道袍的人,显然不谙武功之道,只能搀扶着受伤昏迷的应以安,左躲右闪,朝着一旁的角落退去。
念怀与侍卫们打得难解难分。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