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吴老师肯帮忙,下周六我必定还吴老师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礼。”在吴莨转身之际,骆第天笑吟吟的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可下周六既非吴莨的生日,也不是愚人节,大尾巴狼为何要送自己礼物?听他的口气,似是那天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而且还跟自己有关?
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的吴莨索性将这个问题抛至脑后,专心回家睡她的大头觉。而此刻,位于市中心办公楼顶层的临海负责人办公室仍一片灯火通明,似是在静候某位贵客的到来。
扣扣——扣扣——
没多久,便响起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
“请进!”原本正在眺望窗外夜景的祝若楠转过老板椅,嗔怪的撅了撅嘴,“我以为你会早点儿来,害得我连晚饭都没吃!”
“不知临海负责人找我来有什么事?”身着一袭笔挺制服的杜翰林在距办公桌一米远的地方停下,完全是一副下级对上级的恭敬口吻。
碰了颗软钉子的祝若楠依旧面上带笑,“学长,咱们又不是外人,何必跟我这么客气呢?”
“如果临海负责人没其它事吩咐,恕我先行告辞。”说罢,杜翰林扭头就要迈步离开。
再也从容不下去的祝若楠没了叱咤政坛时的精明果敢,有些哽噎的说:“学长,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甚至讨厌到见都不愿见我一面?”
记忆中那个有着浅浅酒窝的羞涩小女生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干练的政界女强人……
望着那眼角染上些许岁月痕迹的初恋情人,杜翰林向来如铁石般坚硬的心不禁泛起一丝钻心的疼,道歉的话随之脱口而出,“若楠,对不起。”
“学长,你没错,错的是我!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要什么显赫的家世,做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是不是这样一来,所有的一切就都会变得不一样了?”祝若楠垂着头,声音越来越低,即便明知是痴人说梦,她却忍不住一遍遍的幻想。
思绪逐渐飘远,恍惚间,祝若楠似是又回到了那如花绽放的16岁……
每到假期,爷爷就会找各式各样的能人来帮成绩一直在及格线徘徊的她补习,而这个高一的寒假也不例外,“小楠,他就是我新给你请的家教老师,去年以725分考上咱们湘云大学的H省理科状元。”
抬眼望过去,祝若楠小小的吃惊了一把,没想到对方竟穿着跟自己同样的校服,虽然暂时的逆光令她无法看清对方的长相,但那笔直的背脊和被光晕勾勒出的深邃轮廓却牢牢的印在她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你好,我叫杜翰林。”
充满磁性的男低音直击心底,那一瞬,不知情爱为何物的祝若楠隐约听见了花开的声音……她就这么怔怔的盯着对方瞅了半天,直至管家从旁示意,才尴尬的缓过神来,“杜、杜老师好,我、我是祝若楠,目前在湘云高中念高一。”
“没想到咱们还是校友,我是去年从湘云高中毕业的。你若不介意,就喊我一声‘学长’好了。”虽然年少时的杜翰林还是那么的不苟言笑,却远比现在容易亲近的多。
“学、学长。”情窦初开的祝若楠弱弱的唤了一声,不争气的红晕早已布满整个面颊,连耳根子也像是有火在烧一般。
祝若楠的爷爷那时身兼多个要职,在介绍完新找来的家庭教师后便被部下们簇拥着匆匆离开。
至此,祝若楠正式开始了这个令她胸口小鹿乱撞的寒假补习。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两人逐渐熟识起来,尽管年少的杜翰林很少回答课本之外的问题,但偶尔也会跟这位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多讲上几句。
一直以来,祝若楠都十分好奇已经考上大学的杜翰林为何还在穿高中的校服,后来她无意间从管家那儿得知,学长家的经济条件不是很好,学长的父亲前些年死于交通意外,留下他们兄妹四个与母亲相依为命。
跟笨笨的自己不同的是,学长的弟弟妹妹们非常聪慧,即便是最调皮的小弟,在班上也是名列前茅。
不过,只靠学长母亲独自支撑的家实在不足以供养四个孩子一同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