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诧异从学生会副会长的嘴里听到红毛狮子的名字,吴莨仍十分自然的回了句,“他呀,中午说什么有事要办,便没了踪迹,连带下午的两节公共课也一并翘掉了。”
貌似红毛狮子还嘱咐她今天早点儿回家,说是会给她打包一份由洋大厨亲自掌勺的法国大餐。
因为惦记晚上的大餐,她才准备提前到食堂垫垫肚子,可谁成想,却被半路杀出来的刘主任硬生生的留在了学校……
恐怕吴莨做梦都想不到,那古板得足以摆进博物馆陈列的刘主任此刻正以黑纱蒙面,提心吊胆的走在流云街阴暗的小巷里。
其实,在外人看来,刘荇完全没有如此小心翼翼的必要,因为他们还没饥渴到对一步入四十大关,头挽发髻,衣着寒酸掉渣的老女人下手的地步……
刘荇根据照片背面所画的详细地图,穿过几条弯弯曲曲的小巷,终于找到了那座吴莨入住多年的破旧公寓。
而刘荇出现在这儿的原因则要追溯到两天前,那日,用完午餐的刘荇回到办公室,见自己的桌面上凭空多了一封没贴邮票的匿名信。她拆开一看,里边有一张照片和一截被裁减得只剩三分之一的A4纸,信上内容如下:
刘主任,
您好。
大三(3)班的吴老师目前正和她班上的男生同居,希望学校能够彻查此事。
职教多年,偶尔会遇到一些调皮学生的恶作剧。刘荇起初并没把这当回事,不过,待她翻过照片,看到画面中那同进同出的一男一女后,彻底黑了脸。
于是,就有了今晚的突击式家访。
将门牌与照片上的数字对了又对,刘荇这才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抬脚迈进了那黑漆漆的楼道。
叮咚——叮咚——叮咚——
反复按了三次门铃,就在刘荇以为家里没人,自己扑了个空的时候,面前这扇略微生锈的大门终于缓缓开启,随之响起的是男子如泉水般悦耳的声线:“你找哪位?”
“我、我找吴莨,吴老师。”想她刘荇活了四十余载,还是头一回跟这么美艳又不失贵气的成熟男人近距离接触,心下难免点儿紧张。
“请问你是——?”
“我叫刘荇,是吴莨所在学校的主任。”
“原来是刘主任,不知你找小莨有什么事?”听闻对方是某女的上司,男子的态度顿时热情了不少,“小莨她就快回来了,若刘主任不介意寒舍简陋,不妨到屋里慢慢等。”
“不介意,不介意。”刘荇边说边换鞋往里走,她此行的目的便是侦查信上的内容是否属实,所以进屋是非常必要的。
当刘荇走入客厅,才发现沙发上还坐着个人,对方看见她,就像见了活鬼似的,‘蹭’地蹦起老高,“哇靠,你这老巫婆怎么来了?”
“尤闽战同学,这句话应该由我问你才对!”刘荇摆出平日在学校训话的架势,兴师问罪道:“尤闽战同学,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吴老师的家里?”
二十一世纪恋爱自由,连同性都能注册结婚,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话虽如此,作为名门代表的圣天学院是无论如何都不允许老师学生同居这等负面新闻存在的!
也许师生恋早已不是什么禁忌,但它在圣天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众所周知,来圣天念书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而这样的家庭在为儿女选择配偶时都讲究门当户对,如果传出学生跟一般教师有染,谁还会放心的将孩子送到圣天去上学?
即便,的确有一部分女教师是抱着这种想法来圣天就职的……
而事情一经证实,势必给予双方离职退学处分。
换句话说,刘荇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正大光明将某女赶出学校的借口!
那边,随后步入客厅的男子抢在尤闽战之前接过话茬儿,“我想刘主任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尤闽战是我的远房亲戚,因为他在本市没有落脚之处,他的家人便委托我照顾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