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戳了戳横在沙发上‘挺尸’的红毛狮子,吴莨冷不丁开口问道:“喂,你究竟杀了多少?”
她对血腥味甚是敏感,否则也不会好心到帮红毛狮子洗澡的地步。
尤闽战全身的肌肉僵了僵,他转身把头蒙在靠垫里,半响,才闷闷的回了句,“我、不知道。”
说实话,连他都不知自己这一个多月是怎么熬过来的。
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后来扣动扳机扣得食指发麻……尤闽战记不清有多少人来取自己的小命,更没有闲心去数那些死在他枪下的亡魂……
“总之,回来就好。”安抚性的揉了揉那团红毛,吴莨起身到祝乘飞的房间找了一套干净的衣裤让腰间只围了一条毛巾的前者换上。
拆开新内裤的封条,尤闽战朝杵在眼前的某女扬了扬下巴,“我说,这种场面难道你不应该避嫌吗?”
“避嫌?避什么嫌?”吴莨白了红毛狮子一眼,径自在茶几旁坐下,“我都不嫌你的小鸟往我手上‘吐口水’,你又何必像个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
其实,吴莨的意思是,换衣服可以去卫生间,完全不需要向她请示。
当然,对方若是有暴露的癖好,她并不介意欣赏一场免费的型男秀。
“你、你——”没想到某女竟如此‘轻描淡写’的将刚刚在浴室发生的荒唐一幕讲出口,尤闽战此刻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辈子都不再出来。
幸亏YY早在上药时就已被他随手关掉,要不然,他真没脸见人了!
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明显把可以到卫生间去换这个选项忘在脑后的尤闽战一咬牙,背过身子,扯掉那唯一的遮羞物,迅速将脚边这堆大小不是很合适的衣服套在身上,然后恶狠狠的瞪过去,“女人,你看够了吗?”
“还行,PP挺翘的。”吴莨单手拄在茶几上,如实的评价着。
“……”
就在尤闽战快被某女气得口吐鲜血之际,门铃忽然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这么晚,谁啊?”
“应该是送外卖的。”说罢,吴莨便起身前去开门。
“外卖?你什么时候叫了外卖?”尤闽战摸了摸他那饥肠辘辘的肚子,心想,这女人有时还是蛮细心的嘛!
可吴莨却摇摇头,矢口否认道:“这不是我叫的,而是你‘叫’的。”
正如字面上的意思,门外那位确实是被尤闽战的叫声喊来的。
“我?”尤闽战伸手指着自己,一脸的不明所以。
待吴莨拉开门,迎上对方那满是玩味儿的视线,不禁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以为你会来得更快一些。”
要知道,她在帮红毛狮子擦药的时候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听出某女话中的埋怨之意,骆第天急忙将拎着的食盒双手奉上,“抱歉,临时让大厨把夜宵改成双人份,浪费了不少时间。”
“艹,他怎么来了?”尤闽战‘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面色不善的看向门口那位,像是一头因领土被侵犯而发出愤怒警告的野兽。
虽然某只红毛狮子的态度很不友好,骆第天仍绅士的打着招呼,“哟,这不是尤闽战同学吗?一个假期不见,整个人变得更有气势了。”
懒得跟这惺惺作态的伪君子搭话,尤闽战快步走上前,一只手搂上吴莨的腰,宣示着自己的占有权,“死女人,他来做什么?”
“骆老师为了糊口,便利用假期的空余时间改行做了送外卖的跑腿人。”吴莨的话成功的让骆第天弯起的嘴角僵在了半空。
尽管事实的确如此,但叫某女这么一说,总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他?跑腿人?”尤闽战将信将疑的打量着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眼神充满了戒备。
对于这个跟自己没有太多交集的汉语言文学老师,他是一百万个看不顺眼。
成天笑眯眯的,做什么事都滴水不漏,丫的,你以为披上人皮就能逃过小爷的火眼金睛吗?
“我只是偶尔客串一下。”骆第天这回说得倒是大实话,将旭升酒店作为一个集团上市远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平日都是手下把备好的餐点送至GRATEAI俱乐部,再经由罗馨柏带到吴莨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