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听的林长智脸色难看,一言不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悟出点什么东西。
谭宏跟林长智说:“这事没法收场了。上面刚发了文件让大家学习,让提高思想觉悟,你就来这么一出,你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现在离婚的事挺多的,上面没法一个一个的管,管不过来,正想着抓典型刹刹这股歪风邪气呢,你就撞上来了。老林呐,这回我也帮不了你,我得上报。”
林长智没说话,他知道谭宏必须这么做。
这会,除了懊恼,他也没什么别的情绪了。
这可真是辛辛苦苦很多年,一朝回到解放前,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谭宏离开医院,去找褚承山和陈直。
现在军政一体,褚承山和陈直不光是部队领导,也是主政一方的地方官。
在部队,褚承山是司令,陈直是政委。在政府体系里,陈直是第一书记,褚承山是第二书记。反正不管什么事,找他们就完了。
褚承山和陈直听完谭宏的汇报,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过了一会,褚承山问道:“你说的是林长智和谢余嘉?那对有名的恩爱夫妻?”
谭宏都被他问愣了,“您这是咋啦?您不认识老林啦?”
褚承山使劲揉了揉自已的脸,咬着牙说道:“我就是因为认识他,才觉得这事很出人意料、不可思议、难以想象!”
他差点被他们的“爱情”创死,结果这俩人给他来这套?
褚承山眉头皱的死紧,问道:“不是,他们俩不是有名的恩爱夫妻吗?当初谢余嘉怀着身孕坐着马车赶路,我还见过,当时我批评了林长智,他还梗着脖子跟我犟,怎么了?这才过了多久?
难道真的就像有的人担心的那样,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咱们胜利了,就开始腐化堕落,要学国党那一套吗?林长智之前是个意志坚定的军人,现在轻易就被美色俘获,要是敌人给他使个美人计,他是不是就招架不住了?”
谭宏看着语气越来越严厉、越说越严重的褚承山,顶住压力为林长智说了句话:“老林不至于,大是大非上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褚承山冷笑一声,“背叛自已的革命战友不属于大是大非吗?谢余嘉仅仅是他的妻子吗?他们是并肩战斗的战友,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关系。现在,林长智这是干什么呢?”
谭宏不敢说话了。
陈直问他:“谢余嘉打伤了林长智和那个女同志,伤情如何?”
“俩人腿都断了,女同志脸划伤了,林长智头被砸伤了。”
陈直:“……”
虽然很想说一句干得好,但是,不能说。
“她太冲动了。她现在怎么样?”
“昏迷不醒。”
陈直叹了口气,“这件事说到底是林长智的错。他如果光明正大的提出离婚,给谢余嘉同志足够的补偿,俩人合法解除婚姻关系,这还没什么事,算是遵守了《婚姻法》,偏偏他既没想放弃婚姻,又在外面胡来!”
褚承山说:“他现在不能提出离婚。谢余嘉生完孩子还不满一年呢!他提离婚不合法,离不了!现在,只有谢余嘉能提离婚。”
俩人说了几句,看了看还杵在那儿的谭宏,“你先回去吧,我们要讨论一下怎么处理。有什么新进展及时汇报。看着点这三个人,不要让他们再打起来了。”
“是。”
谭宏敬了个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