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殊不想说话。
因为她知道,再继续说下去,她的声音只会哽咽,或许到了最后,还会忍不住哭出来。
她已经不想在傅临琛面前,这么软弱了。
哪怕是哭,都不愿因为他哭了。
或许,在她的心里,这段感情,已经单方面结束了。
找了个地方坐下,夕阳落尽,有点点光亮照在湖面上。
姜殊忽然说:“傅临琛,是不是从来没想过,我会选择放手。”
她很轻地笑了笑,似乎是在慢慢释怀:“你那次去子公司,是特意为了见言姌的吧,甚至答应了陪她,和她吃饭,还找了最好的专家,帮她治疗眼睛。”
说这些的时候,姜殊很是平静,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平静无数倍。
就好像,是在讲些与她无关的,无关痛痒的一些话。
传进傅临琛的耳朵里,他瞬间站起来,心乱如麻。
他知道,是殊殊误会了。
“不是,殊殊,是你误会了。”
“是吗?那真相是什么?我给你机会解释。”ωWW。
“上次我去子公司,是因为真的遇到了麻烦要解决,不知道是谁给她透露的行踪,她想让我再陪她吃顿饭,就当是庆祝她眼睛恢复光明。”
姜殊眼眶发酸:“她是你什么人呢?傅临琛,是你亲口跟我保证的,不会跟她再有来往不会再有关系,可你却背着我,和她吃饭,还让她住进你的别墅,没日没夜的陪伴在身边。”
“这就是你跟我保证过的事情吗?还是说,你觉得这些,并没有问题,是我小心眼,钻牛角尖了?”
姜殊心口,有些密密麻麻的疼痛。
这种感觉,才让人感觉是还活着的。
傅临琛慌忙解释:“没有,殊殊,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问题,可是那天,我也没想太多。”
“那你当时在想什么?你告诉我。”
“我当时想,或许和她吃最后一顿饭,她就会彻底放手,不会再来找我,这样我们就可以好好生活,不被其他人打扰了。”
“吃最后一顿饭,她就会放手?傅临琛,你好好听听,自己说的这些话,你自己相信吗?还是说,早就忘记了言姌这些一而再,再而三的手段?”
“没有,我都记得,当时我们遇到危险,她为了我,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后来我去陪她,只是因为愧疚。”
“那怎么办,是不是她每次伤害自己,你就要愧疚,愧疚当初没选择她,愧疚当初没好好爱她,愧疚没把她留在身边好好照顾,那我算什么?傅临琛,我姜殊在你这里,是一个可有可无,想到时候就哄哄,不需要的时候,就可以随时放弃的人吗?”
“是不是只要你每次对她愧疚,就要伤害我一次?凭什么傅临琛,我凭什么要被你这样对待,明明是你们之间的烂摊子,承受痛苦的却只有我一个人。”
姜殊委屈极了,泪水决堤。
但她立马止住哭声,拼尽全力压制,保持冷静。
“殊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要对她愧疚一辈子,只是希望,她能早点好起来,就能早点走。”
姜殊颤抖着声音,哽咽地问:“要是她一辈子都好不起来呢,你要怎么做,一边说着爱我,一边陪在她身边吗?”
傅临琛愣住。
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想过。
要是手术真的失败了,言姌这辈子,该何去何从?难道他真的要愧疚,照顾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