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傅临琛几乎是痛苦地说不出半个字。
双手撑在厚重的玻璃窗上,无声落泪,他的心好疼。
姜殊醒来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被转入普通病房。
仍旧是在顶层,好巧不巧的,还是上次那间。
正是夜晚,她自己拔掉手上的针,撑着想坐起来喝口水。
傅临琛推门而入,完全没有预兆。
两个人四目相对,像是周围都变得安静。
“殊殊。”他轻声喊,“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我去叫医生过来。”
说完,准备转身离开。
姜殊却喊住他,“傅临琛,我们谈谈。”
病房里,消毒水味道浓郁,让人嘴里发苦。
“医生跟你说什么了吗?”她开门见山。
“说了。”傅临琛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还想隐瞒,“说你要好好养身体,不会有大问题。”
“是吗。”姜殊跟着笑,仿佛相信这些鬼话,“看来以后,我还能再有孩子。”
“会有的。”他这么回答。
话音刚落下,姜殊直接甩了傅临琛一巴掌,力气十足,把傅临琛打的头偏过去,嘴角渗出血迹。
他“嘶”了声,晦暗不明看向姜殊。
“骗子。”姜殊恶狠狠看着他,“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骗我,而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是觉得看我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很有成就感?”
“你刚没了孩子,我不和你计较。”傅临琛本来就憋着火。
现在挨了一巴掌,完全是在火上浇油。
“这个孩子本来就活不了,我不过是借了你的手,让它走得没那么痛苦。”
这些傅临琛都知道。
但他不想因为这个和姜殊吵架。
因为不想分开。
不管怎么样,他都可以忍受。
“姜殊,够了。”可不凑巧的是,姜殊非要提起,就是摆明了要和他撕破脸,“你就这么恨我?”
“不仅仅是恨。”她表情淡漠,像是在说无关痛痒地话,“我对你,根本就是厌恶,每次你靠近我我都觉得无比恶心。”
“傅临琛,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最痛恨的人!”
要比言姌,程铭辛那些人还要痛恨。
“没想到,我也有今天。”他盯着姜殊,有些嘲弄,“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哭着求着想和我在一起吗?”
“那是她们瞎了眼!”姜殊毫不留情地揭穿,“只要是和你在一起过的人,肯定都无比后悔。”
“不要试图激怒我。”
忽然,傅临琛走上前,用力捏住姜殊的双颊,“因为,我越是生气,就越不会让你走。”
“谁说我要走了。”姜殊皱眉仰头。
“既然不想走,又何必大费周章演这么大一场戏?”
“难道在这场戏里,你没感受到痛苦?”她冷笑起来,“我不相信,你没有撕心裂肺的感觉。”
是,她的确逃脱不了傅临琛的魔爪。
这么多年都没能走得了,他又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