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知是什么情况,苏清棠坐在车内,默默算秋宁来回的脚程。
或是,来几个人也不错。
可惜都没有。
时间慢慢流逝,一明一暗两处人无声对峙,苏清棠冷汗涔涔,手里紧紧握住一个布袋。
布袋里装了刺激性药粉。
这药粉,曾放在她枕边的花梨木盒里,那木盒里,不止这一种药粉,瓶瓶罐罐皆标明了功效。
驱蚊,清火,防身,生幻……
各种各样,分门别类,危险的做了标红。
苏清棠知晓,这是江贺言给她的新婚贺礼。
别人都是送寓意好的金银首饰。
也只有他,另辟蹊径送这些东西。
不过,这东西确实有用,不止一次派上过用场,但愿,也能应对过这次。
苏清棠定定神,手心薄汗濡湿了布袋边缘。
“清棠,等回家了,想吃些什么?”
江贺言的声音冷不丁飘进来,温和不突兀,仿佛只是平常夫妻唠家常。
苏清棠慢了一瞬,跟着镇定道:“随夫君的喜好。”
“这会儿,依贺盈的性子,该去钓鱼了。”江贺言抬头看向天侧,认真思虑,“清蒸鱼如何?还是油炸,红烧?”
苏清棠一愣,顿时哭笑不得。
林里的人正虎视眈眈盯着他们,他们却探讨起吃的来了。
“大的清蒸,小的便油炸,又香又酥脆。”她回答,说起吃的,真有点饿了。
苏清棠望了望放在座旁,用油纸裹好的烧饼,安下心。
上辈子回京路上饿怕了,这辈子,对饥饿特别敏感,没点食物傍身还不安稳。
“好,按清棠说的做。”江贺言道,随即又苦恼起来,“家中调料快用完了,早知该在京里买些,失策失策。”
苏清棠听他语气,总觉得哪里古怪。
“洗衣做饭,操持家务,不该是妻子做的活?”她索性问出口,“夫君难道不应将这些事推给我,该担心的,也应是我才对。”
外边人不语,悠悠叹了口气。
“清棠,我是娶妻,不是娶服侍自己的丫鬟婆子。”
隔着一道车帘,那幽怨的语调,有如实质般传来,“你往后莫要再问这话了。”
苏清棠彻底败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