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芜被他这话作弄得不轻,她怒吼一声,竟然真的摒弃掉所有的礼仪规矩,将李泽修压在了自已的身下。
殿内春光无限,殿外一片空旷。
张宽将霜华殿所有的下人全部赶得远远的,只留下自已守在殿门口的十步之外放哨。
此时,不远处的出现了一个绛紫色的身影,周凝音正垂头踱步地走了过来。
张宽见状,连忙跑上前将她拦下。
周凝音对着张宽福了福身,低声道:
“张大总管,太后娘娘看见陛下醉酒…放不下心,所以派臣女前来侍奉。”
张宽听罢搓了搓手,笑道:
“周大姑娘,陛下自从回殿后便用了醒酒汤,现下已经歇下了,下了命令谁也不准进去打搅……”
“您看这……”
周凝音听后,心里面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她点点头,说道:
“多谢张大总管,臣女明白了,这就回去禀告给太后娘娘。”
说罢,便要转身往回走。
此时,霜华殿却传来了一声女子的轻吟。
四周寂静一片,那声音虽然微弱,却实实在在地落入了周凝音的耳朵里面。
她僵住身子,突然又转过身,不可思议地看向霜华殿。
此时,张宽抬起衣袖咳嗽了两声,模仿了几下方才那声动静。
周凝音又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张宽。
张宽尴尬地笑了笑,夹着嗓音说道:
“周大姑娘见笑了,咱家最近嗓子疼,总是咳嗽,也总是莫名其妙地发出一点声音,自已并不觉察,您别见怪。”
周凝音愣了愣,而后才张口道:
“张大总管御前侍奉十分辛苦,要保重自身为是。”
张宽又咳嗽了两声,弓着身子,连声道:
“多谢周大姑娘如此关心咱家,您请慢走。”
周凝音听罢福了福身,又瞄了一眼霜华殿紧闭的殿门,而后才转头离去。
仪明殿的千秋宴还未散,周凝音回去后恐母亲责怪她无用,便只能在御花园里面闲逛。
她闲逛之时,情不自禁地走到了思芳殿。
隔着几步路,却看见一个身穿朱红色官服的男子驻足在殿外,正仰头看那殿前的匾额。
周凝音惊讶一瞬,而后大声道:
“尔等何人?这里是内宫,外臣无谕不得擅自入内!”
陆卿时闻声,渐渐回过身来,他看了一眼周凝音,慢慢行了一礼,轻声道:
“臣无意造次,请贵人勿怪。”
说罢,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拖着左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周凝音这才看到了他的腿脚不便,忽而想起,别人同她说过,同端贞公主先前和离的那位前驸马都尉,就是在荆州治水时伤了腿,年纪轻轻便落下了残疾。
于是,她心下恍然大悟。
看着陆卿时的背影,心里面不禁开始有些酸溜溜的,有些羡慕嫉妒端贞公主。
这么一个痴情俊俏的郎君,为什么又要同他和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