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没有接话,垂着眉眼。
许是听出她心情不好,迟叙松了口:“我答应你,你有什么话就单独跟他们说,我站在一边等,绝不偷听。”
“那过会儿见,哥。”
初禾换了身黑色丝绒长裙,胸口别了朵白色小花。
没有化妆,墨发简简单单披在后面,干净得一尘不染。
她才发现这几天自已又瘦了些,身子在裙中空荡荡的。
迟叙接到初禾,见到她时,捏了把她冰凉的手腕,端详着她:“恢复得不错,但这几天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可能想起爸妈的忌日要到了,没什么胃口。”
“这样可不行,叔叔阿姨还以为我没照顾好你。”
迟叙笑着将她牵上车,安全带拉到最紧,开车上山。
一路上都是叫卖黄白菊花的小贩,时间还早,但车辆已经开始拥堵,他们等了好一会儿才上山。
初禾坐在车上,这里的一切是她所熟悉的。
挂饰、座椅、香薰气味,以及身边的这个男人,都是她从小深深信任且依赖的。
但随着程墨京的出现,她的情感出现了转移。
慢慢地,对迟叙的信任裂痕出现。
初禾这些天一直在想,假如文警官说的是真的,初天祥和文成燕并非自已亲生的父母。
那他们费尽心思,假扮这一切的原因,就是他们是非法得到自已的。
通过贩卖,通过交易,或是其他令人作呕的方式。
倘若如此,那这件事,迟叙会知道吗?
初禾望向身边男人温润平和的侧脸。
怎么看,他都和自已初见时并无两样。
令人安心的温暖、安全与沉稳。
“嗯?”
察觉到她在看自已,迟叙腾出一只手,指尖勾了下她的脸颊,“想什么呢。”
“突然很羡慕你有可以信任的家人。”初禾嗓音淡淡的。
迟叙闻言,似乎嗅出一丝反常的味道,“我不是小禾完全信任的家人吗?”
“也是,但哥哥你快订婚了,就快有自已的家庭了。”初禾看向窗外,雨丝细细地划过玻璃。
迟叙缓缓点刹:“你也会有自已的家。”
来到墓碑前,初禾将怀里的白玫瑰献上。
每片花瓣都染上了冰冷的雨珠,她突然感觉浑身冷意。
墓碑上,两人的照片,用可怖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她。
迟叙站在另一座小山坡上,远远看着她。
但很快他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微变:“我马上来。”
迟叙看了眼初禾,快步走过去:“公司出了点事,我得先回去,车子留给你,过会儿有司机带你回去。”
初禾扫一眼他身后,一批新的保镖,各个看起来身手不凡。
哪里是护送她回去,分明是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