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林寒带着三位太上长老也从小院之中缓步退了出来。
苏长季抬眼向前方望去,一眼便瞧见了满脸怒气的云河,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然后对着云河高声喊道:“宗主啊,你瞧瞧,林小兄弟可还在这儿眼巴巴地看着呢。若是这件事情处理得不能令他满意,那可就休怪我等几人亲自出手啦!”
说罢,他与身旁的另外两位太上长老相视一笑,眼神之中尽是凌厉之色。
显然,对于今日宗门之内竟敢有人如此肆意妄为随意诬蔑弟子之事,他们亦是愤怒不已,觉得唯有严惩不贷,方才能够给里面那位老祖一个满意的交代。
云河面沉似水,向着那三位太上长老微微颔首示意,缓声道:“三位太上长老,你们大可安心,今日本宗定会还林小兄弟一个公道,让他满意而归。”
说罢,他重新扭过头来,那双如寒星般的眼眸死死地盯在了金不焕身上,同时口中发出一声冷哼,声音带着一股怒意:“金不焕,你贵为我天河宗火源峰一峰之主,身负要职,理应以身作则,维护宗门弟子声誉。
可你呢?居然污蔑本门弟子修炼魔功,简直是罪不可赦!
金不焕,你可知罪?”
宗主云河这番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畔炸响,整个场面瞬间陷入一片哗然之中。
不论是负责执法的之人亦或者是火源峰之人,还是那些远远站在一旁凑热闹的弟子们,全都被惊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谁能想到,平日里德高望重,执掌一方权柄的火源峰金峰主竟会做出如此卑劣行径,诬陷自家宗门弟子。
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金不焕闻言,脸色顿时暗淡下去,看样子这次他确实是踢到钢板了。
他堂堂一峰之主,今日算是栽了。
然而事已至此,再多的辩解也是徒劳无功,倒不如识趣一些,坦然面对。
于是,金不焕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与恐惧,然后抬起头来,直视着宗主云河,语气诚恳地道:“回宗主,属下深知罪孽深重,不敢有丝毫辩驳之心,请宗主降罪责罚,以正宗门纲纪!”
既然宗主已经出声了,他又能逃得去哪?
云河对于金不焕那所谓的诚恳认错根本不屑一顾,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瞧一下。只见他猛地转过头来,一双冷冽的眼眸如寒冰般直直地射向执法堂的陆柏。
“陆柏,你身为这执法堂的掌印,身负维护宗门秩序、公正裁决之责,如今却出现了这般污蔑弟子的事情,按照宗规,此等罪责应当如何论处?”云河的话语冰冷而又严厉,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怒意。
显然,今天他是真的被彻底激怒了,如果不是因为老祖并不跟他们计较,恐怕今日他们这天河宗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陆柏听到云河的质问,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要知道,他这一生向来都是光明磊落,行得端做得正,从未有过半分愧对宗门和弟子之处。
然而没想到,到了这次竟会被金不焕这个无耻小人狠狠地坑害了一把。
“回宗主,按照门规,诬陷同门弟子者,理应封印其修为,并将其发配至冰崖思过百年之久。”陆柏不敢有丝毫迟疑,连忙拱手向着宗主恭敬地回答道。
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再次提高音量高声说道:“宗主在上,属下此次御下不严,导致如此今日这般严重的过错。
并且今日之事,我执法堂未曾经过详尽调查,就贸然下达命令前来碑林捉拿林寒,此乃大罪。
属下深知自已所犯之罪孽深重无比,已然无法再胜任这执法堂掌印一职。”
说到这里,陆柏的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下,但随即变得更加坚定有力:“因此,恳请宗主严惩属下之罪过,属下愿意自行封印自身修为,主动前往冰崖思过百年,以赎清自已的罪行!”
他的这番话声震长空,回荡在整个碑林之上,其中透露出一种决然。
毕竟今日下令进入碑林捉拿林寒之人是他陆柏,既然如此,那么他必然要为此承担相应的后果和责罚。
只听一声冷哼传来,这声音冰冷至极,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住一般。
发声者正是云河,此刻他面色阴沉,眼神中闪烁着愤怒。
对于陆柏,云河还是有所了解的,今日之事他应该早已经在金不焕的局之中了。
然而即便明知如此,如果不对陆柏加以惩戒,不仅难以消除自已内心的怒火,更无法化解林寒心中因此事而产生的芥蒂。
于是云河冷眼看向陆柏。
“执法堂掌印陆柏,今日本宗撤掉你执法堂掌印之职,从今日始自封修为,进冰崖思过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