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沉沉,俯身而来,与她吻在一起。
万水千山,春树暮云,在这般最青葱最耀眼的锦绣年华,终还是有了这一刻。
——
真是荒唐又混乱的一夜。
次日清晨,萧茗撑着沉重的眼皮子醒来的时候,便看到一个身影背对着她,逆着昏暗的光站在床边,整理腰间的革带。
她恍惚了一下,拥着被子,拢在胸前,坐起身来。
大概是天色仍朦胧着,屋内太暗,一时间没认出来这人是谁,只是怔怔地看着这刚劲修长的背影。
似乎察觉到她的动静,凌昭转过身,晦涩的目光朝她投过来。
“醒,醒了?”
四目相对,萧茗瞬间清醒。
两人红着脸,皆不自在地把脸转了开去。
气氛极度尴尬又暧昧。
沉默许久后,萧茗开了口。
“那个……”
“嗯……”
“你,今日还得去军营吧?”
“嗯……”
“昨夜……”
“嗯?”
萧茗的小脸渐渐红润,“辛,辛苦你了。”
凌昭额角一抽,一口气堵在喉间,半晌嘴唇轻抖,咬牙切齿吐出几个字,“不……不辛苦。”
又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儿,他深呼一口气,道:“天还早,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萧茗闷着头,抠着被角不说话。
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那里还疼不疼……”
顾不得全身酸软,萧茗“噌”一下从被子里坐起来,两只手狠狠捂着他的嘴,脸瞬间涨得通红:“凌昭!你闭嘴!”
她掌心覆在他的唇瓣上,香香软软的。
他唇角一勾,乖顺地点点头,“等我回来。”
“嗯。”
凌昭起身准备出门,萧茗披了件半长的中衣,从床上下来,站在屋内,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心脏没来由的涩了一下。
他这一去,他们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上了。
一种酸涩的情绪在心脏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