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东京,世田谷区。
“太太,你也不想你的丈夫丢掉性命吧?”
开放式厨房的案板上,玻璃杯被人随意地推倒滚落在地,刺耳的碎玻璃声吓得蹲在地板上衣衫凌乱的妇人一个哆嗦。
她嘴唇有些发抖地说道,“你们。。。你们究竟是谁?我不认识你们!”
在妇人身旁不远处的沙发上,一个只穿着四角裤光着上半身的中年男人也赶紧将脑袋摇得宛如拨浪鼓般说道,“我不是她丈夫!我。。。我真不是她丈夫,哦对!你们看那边全家福,那个全家福上的才是她的丈夫。”
在跪地颤抖如筛糠的两人对面,是三个穿着墨绿色风衣的男人,为首的那个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琥珀色的墨镜,脸型和火红旳发色看上去不像是和之国的本国人,倒像是大陆中部偏西那一带圣马罗帝国的人。
黎明革命军中部军的军长,八阶半神级能力者金。伯伦轻声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妇人,又看了眼沙发上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
他忽然有些失笑的摇了摇头,端起开放式厨房案板上的一杯莫吉托,旁边的手下打开冰箱给他加了一块冰。
金。伯伦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咙说道,“我想起了圣马罗的一个民谚,翱翔的鸟儿啊,你将会遇到一个女人,然后被她看上,然后,你将会死亡。。。你们知道这个民谚是什么意思吗?”
跪在地上的男女哪里敢回答。
这处新东京富人区的别墅宅邸是和之国内阁防卫大臣小野宏志的家,四周安保严格,可现在别墅里里外外倒下了无数安保人员的尸体。
客厅里安静沉默了片刻后,戴着琥珀色墨镜的金。伯伦忽然要摇了摇头,“我不喜欢独角戏。”
妇人顿时明白了过来,心中紧张无比,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我。。。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可不可以。。。请您说明白一点。”
“我的意思是女人。。。从来都是靠不住的啊,只会在关键时刻成为压垮男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黎明革命军中部军的军长金。伯伦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两人,妇人顿时羞愧无比的低下了脑袋,金。伯伦却自顾自地说道,“好了,解释也解释了,下面就要聊一聊关于你丈夫的事情了。”
一听这话,不远处的那个沙发上端着四角裤,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立马将脑袋狂摇不止,哭丧着脸说道,“我不是!我真不是她的丈夫。。。”
他话音还未落下,金。伯伦忽然厌烦地挥了挥手。
毫无预兆地,男人的脑袋凭空而起,腥臭的血液自脖颈处疯狂的井喷而出,那个掉落的脑袋却沿着地板咕噜噜地一阵滚动到了妇人身旁。
妇人被吓了一跳,低头一看,顿时差点亡魂皆冒,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反应过来之后赶紧跪地求饶。
金。伯伦却自顾自地从墨绿色的风衣兜中掏出一块白净无暇的手帕,擦了擦本就不存在血液的双手,嘴里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她的丈夫,所以。。。你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脑海中想起那個在办公室里和他斗智斗勇,努力想要寻求一线生机,最后却被他直接抓住从议会大楼顶上扔下去的那个中年议员,最终也只是在地面上盛开出一朵肮脏的血花。
黎明革命军中部军的军长金。伯伦不由有些失笑地摇了摇头,嘴里却不动声色地说道,“太太,虽然您对您丈夫做出了不忠的事情,但您的丈夫却很信任你,他告诉过我,有一份文件被您收藏着,可以为我们拿出来吗?”
听到金。伯伦的话,妇人的脸色变幻了起来,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如果我告诉您的话,您会放过我吗?”
“我不喜欢谈条件的女人。”
金。伯伦轻轻地摇了摇头,视线落在了开放式厨案上的那张全家福上,全家福上除了男人和女人外,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男人手边则牵着一个小男孩,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十分温馨的画面。
是什么时候。。。发生变化了呢?
“今天是周末,想必你的两个孩子也都在家中。。。啧啧。。。真佩服太太您的胆量。”金。伯伦似笑非笑地目光瞥了眼身后那个四角裤的无头尸体,视线又顺着别墅的楼梯望向了楼上。
妇人顿时猛地跪了下来,被破开的最后的防线,忙不迭地说道,“对不对对不对!我不是想和您谈条件!我。。。你怎么样我都可以!但请您务必不要对孩子出手。”
黎明革命军中部军的军长金。伯伦看了眼瞬间崩溃的妇人,淡淡地说道,“我也不喜欢重复我的第二次问题。”
“我。。。我这就去给您拿。”妇人急忙从地上爬起,风一样的冲进了房间。
旁边的手下看了金。伯伦一眼,似乎在问要不要跟上去盯着,后者轻笑着摇了摇头,他已经拿捏住了对方的弱点。
作为一个妻子,眼前的妇人或许并不算合格。
但作为一个母亲,他并不怀疑对方的操守。
果不其然,很快,妇人就慌不迭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密封的牛皮纸文件袋,小跑着回到了这伙不速之客的面前,有些忐忑地看了金。伯伦一眼,最终还是没有任何选择地双手交给了对方。
金。伯伦接过妇人手中的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了几张照片和几份音频文件,他先看了眼照片,大部分是关于和之国前任已故外务大臣安室拓在世时接见一些人的照片,音频文件也放出了专业的播放设备中。
安静的别墅里,地上的血液缓缓流淌,妇人神情紧张地盯着戴着耳机的金。伯伦,片刻之后对方摘下了耳机。
“怎么样军长大人?”旁边的随从问道。
黎明革命军中部军的军长金。伯伦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逐渐冰冷了起来,“我以为,西尔勒。乔作为北部军的军长应该不会那么轻易死在一个戴着面具的滑稽小丑手中,今年正月一日根室海峡的战斗会有什么阴谋,会不会是和之国这些内阁的阴谋家导演的一场好戏。。。”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些许自嘲的笑容。
“可没想。。。他就是那么的愚蠢,居然为了这些将他视为‘老鼠’的无耻政客的承诺,习惯运筹帷幄的他居然亲自上阵狙击第三侦查组的组长。。。历史的真相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枯燥且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