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看到眼前这个神态温和的青年居然有些走神。
东森河谷眼角不由抽搐了一下,因愤怒涨红的额头泛起一根青筋,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闷吼道:
“他们是死了!死在了和之国!你应该比我更了解那些该死的天人和裁决司!他们会发飙的!那我们和裁决司的合作怎么办?”
“发飙?合作?”
木村白拓愣了下,旋即视线落在了坐在明亮的内阁总理大臣办公桌后面这个国家最有权力的位置上的男人身上。
今天对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质感昂贵的西装,头发和胡须看上去每天早起都有专人精心打理,如今已经完全看不出这个男人当年还潦倒街头,为了生计当过收银员、修理工和搬家工人。
“您或许忘记了。”
木村白拓看了眼背对着他们的高木慎,并没有顾忌这个新东京警视厅的本部长的存在。
对方早在很多年前就加入了他们这个隐秘的小群体,只是或许因为年岁大了的缘故,很少发出什么声音。
此时此刻,木村白拓微微低垂眼睑,像是在对东森河谷说,又像是在提醒缄口不言的高木慎。
“我们,可从来不是什么温和的改革派啊。”
听到木村白拓逐渐失去温度的平静的声音,内阁总理大臣东森河谷顿时不由微微一怔。
他看了眼平静坐在沙发上的第三侦查组组长木村白拓,又看了眼背对着他身姿笔挺的高木慎,胸腔中的愤怒忽然一下子消失了,无声了叹了一口气。
罢了。。。。
现在他只能暗自祈祷,昨晚的事件被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裁决司哪怕发飙最不好不要波及到整个和之国就好了。
莫名地,内阁总理大臣东森河谷的脑海中又回想起了那个安静的蜻蜓面具的身影。
说实话,当东森河谷没有赢得这次大选还是一个深受民众喜爱的“草根议员”时,他对那个自称“新东京风纪委员”行使着“兴趣使然的正义”的神秘强者,心底还有些好感和敬佩的。
但自从成为了内阁总理大臣之后,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他愈发厌恶那个所谓的“新东京风纪委员”了,基本上将对方划到了危险恐怖分子的行列。
再到如今,东森河谷此时的内心是真希望有人能够抓住那个该死的家伙,或者干脆死在裁决司的手中就好了。
只可惜。。。
他的两个祈祷注定难以实现。
。。。。。。
新东京,江户川区。
新垣公寓的租房里,当东野原和西丸未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他不由微微一愣。
仔细辨认了下,东野原才反应过来。
对方敲的并不是他的门,而是隔壁西丸未梨的房间。
两人对视了一眼,西丸未梨年纪虽然小,但也知道东野原如今身份敏感,万万不能暴露。
于是她当即麻溜地蹿了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看了一眼。
可惜角度不够,她又不可能将小脑袋探出去,并没有看到来人是谁。
这时,外面走廊在敲门的人似乎也意识到家里没人,脚步声又轻轻地朝着他这个房间走了过来。
西丸未梨顿时坐不住了。
她猫着腰、踮着脚尖,朝着东野原打了个手势。
东野原当即会意,努力从榻榻米上站起来,不料刚一起身牵动到身上的伤口,差点没疼得他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