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中年人手指虚点陆长卿的鼻子:“陆长卿!你好歹也是读圣人书的,没想到竟是个贪心好色之人!”
陆长卿听着这些挖苦讽刺,眉梢直跳:“你们听谁胡说的?我何时贪心好色了?”
“难道不是?是那来收房子的财主说的,他说你宠妾灭妻,为了那野女人亏光了钱财,”三叔公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长卿,我记得从前你的夫人姓方,这怎么才过几年,就换了个许氏?”
圆脸妇人也说道:“就是,我们来陆府那么久,也没看见你的儿女。听下人说,方氏与你和离,连孩子都带走了?”
陆府下人不好意思说陆长卿被方浅雪休了,只好说二人是和离。
“胡说八道!”陆长卿正色道,“你们别听那帮下人乱嚼舌根,我与方氏之间是有些误会,她带着两个孩子出府暂住罢了,过段时日肯定会搬回来的。”
见几个穷亲戚脸上露出不信的表情,陆长卿皱了皱眉,又说道:“几位叔公叔伯一路辛苦了,既然到了家里,就安心住下吧。银子的事我去想办法。”
他能怎么办?三叔公和大房的四叔、四婶来了,总不能让他们流落街头吧?
陆家四叔说道:“我们的确是一路辛苦了,这风尘仆仆的,还没吃顿热饭呢,怀儿早就饿坏了。”
“我这就让厨房准备晚膳。”
“长卿啊,我们听说上京城的四喜丸子好吃,你能不能带我们去尝尝?”四婶拉着陆怀的手,朝陆长卿不好意思地笑笑,“实在不行,给怀儿买个鸡蛋灌饼也成。”
“瞎说什么!”四叔连忙举高手,作势打了陆怀几下,“吃什么四喜丸子,啊?那不得费钱?还吃鸡蛋灌饼,我看你像个饼!”
“怀儿饿,怀儿要吃饼!”陆怀委屈地哇哇大哭。
三叔公不发话,只捋着胡须。
陆长卿看见眼前场景,心里又酸又涩。
“四叔别打了,想吃四喜丸子,这有何难?”陆长卿故作大方道,“我正要出府,你们就一同随我去酒楼里吃一顿吧。”
他刚拿了俸禄银子,又当掉了当年方太傅赠他的一块玉佩,攒了约莫二百两,本来是要去四海酒楼还账的。
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反正赊账对他来说一回生,二回熟,不如继续赊账吧,手头这点银子先请几位临尧来的亲戚去吃一顿。
“二哥你真好!吃四喜丸子咯!”陆怀高兴地跳了起来。
“长卿啊,你可不要勉强,”三叔公虽然体谅陆长卿,但他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我知道你手头紧,有银子还是要省着点花的。”
“无妨,我有银子。”陆长卿自信地勾起嘴角。
反正只要和方浅雪复婚,钱的事情就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