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院首手一挥,众太医鱼贯而出。
太医们前脚刚走,侍卫后脚便冲进了宫内。
不多时,宫内传出了凄厉的哭喊声,抓的抓,杖毙的杖毙,已然乱做一团。
谁也不知道,皇帝为什么勃然大怒,忽然下旨废了贵妃母子,还将其打入冷宫,只知道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
院首疾步回到了太医院,所有太医各归各位,谁也不敢多说什么,依旧是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情,出了这样的事儿,明哲保身才是重中之重。
回到了书房内,院首合上房门,确定外头没人,这才缓步朝着廊柱走去,掀开廊柱旁垂落的帷幔,有人被五花大绑,捆得严严实实的。
“院首,委屈你了!
事已经办完,该你的身份还是要还给你的,不过呢,你得小心了,我办了一桩大事,虽然替你清了尾,但若你管不住自己的嘴,来日掉了脑袋,还是你自己的过错。”
两个院首,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你、你干了什么?”
被绑得严严实实的院首,塞嘴布去掉之后,便用力的大口呼吸,“你到底做了什么?”
慢悠悠的解绳索,慢悠悠的站起身褪去身上的外套,男子笑得邪邪的,“你穿上衣服,出去便知道了,不过呢……还是那句话,不要多问,不要多说,看看热闹便罢了,否则你的全族老小,都会跟着一起掉脑袋。
话已至此,信不信在你,告辞!”
音落瞬间,窗户吱呀一声响,那人已消失无踪。
院首骇然,快速冲到窗口,原是想喊,可满脑子都是“全族老小”
四个字,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揉着生疼的脖子,一进屋子就被人打晕,其后扒了衣服藏在帷幔后头,再后来……便是现在了,他连这人是谁都不知道,若是贸贸然的喊出声,不定会出什么事。
还有,这人到底借着他的身份做了什么?
穿好衣服,院首疾步出门,外头乱糟糟的,待打听了清楚,吓得他眼前一黑,当场就晕死了过去,这该死……狗贼!
但那人所言不虚,他不能喊出声,只能把这事咽进肚子里,假装就是自己做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否则皇帝再彻查起来,他这太医院的院首,以及自家的全族老小,都得跟着陪葬。
不管偲贵妃母子之事,是真是假,现下都只能但当做真的,皇帝已经下令,君无戏言啊……
出了宫,外头有马车早已停驻。
宋烈瞧一眼钻进马车的人,“把脸上的皮面撕了,瞧着难受。”
“可见,你是个见色起意的。”
青卷叹口气,拂袖间便取下了皮面,捏在掌心里把玩着,“也亏得这皮面,才能给小丫头出口气。
嚣张跋扈,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宋烈轻呵,“出气了?”
“你是没瞧见,那丫头的脸都肿了,还吐了一口血,哎呦我这瞧着,差点没气死!”
青卷提起来还是气吼吼的,“那丫头咱们是瞧着长大的,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偏偏入了宫,还被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一巴掌,若不是那太监力道偏了点,怕是耳膜都得打穿了。”
宋烈徐徐坐直了身子,一改方才的慵懒闲适,“那现在呢?现在如何?”
“没事,放心吧!”
青卷示意他不要激动,“我是听得太医说,没有伤着内里,才离开那丫头身边,腾出手来收拾那对贼母子的。”
宋烈如释重负,“岂有此理,这皇帝挑的什么后妃?”
“若不是皇后来得及时,怕是脑袋都要被拧掉了。”
当然,若是偲贵妃当时再狠一点,青卷可就不能保证,自己这暴脾气,会不会突然就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