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搬回文工团了。”
纪子煊顺着邵瑜的目光看去,连忙解释,仿佛面对的是首长一般小心翼翼。
“嗯。”
和预想中的温情不同,邵瑜只是淡漠地轻嗯一声,深邃不见底的墨眸中无悲无喜,平静地如一潭死水。
她竟然一点也不在意!
那她是不是也不在意自已了呢?
有了这个想法,纪子煊顿觉心慌不安,连忙主动拉起她的小手,深情款款道:“阿瑜,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好,让你失望了。现在她们已经走了,我们可以回归到以前的生活了。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待你。”
邵瑜神情淡淡,目光落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心里没来由一阵厌烦,好似摸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她拧眉将手抽走,仅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阿瑜,你还没有吃饭吧?我从餐馆打包了一些饭菜,你先吃点儿吧。”
当手里那团温暖离开,纪子煊莫名升起一股恐慌的感觉,本能地再次伸手握住。
他害怕对方会将手抽走,不自觉加重了一些力气,丝毫没有发觉邵瑜吃痛地眉头微皱,仍然自顾自地说道:“阿瑜,别生气了,我们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呢?”
“这样,我今天发誓,以后都听你的话,没有你的容许,我再也不将其他人带回家了,好吗?”
那个一贯大男子主义,喜欢当掌舵者的一家之主,忽然语气软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已,让邵瑜有一瞬的恍惚,以为他们真的能和好如初。
可当她余光瞥见婆婆虚掩的门缝里,露出一只眼睛后,她的头脑又很快清醒过来。
“婆婆今天为什么会突然昏倒?”
一个不咸不淡的问题,如一颗石头落入平静的水面,激起层层涟漪,纪子煊这才想起出门前邵瑜浑身是血的骇人模样。
他有些心虚地垂下头,没有底气地小声说道:“是。。。。。。低血糖。”
“哦,那这些饭菜还是留给婆婆吃吧,刘婶陪我在医院输血的时候,给我买了牛奶和包子,我已经吃饱了。”
邵瑜淡然扯动嘴角,笑意不达眼底,用力将手抽走。
为了防止纪子煊再喋喋不休,她加快速度,回到屋里立刻将门反锁起来。
咔嚓一声,薄薄的一道木门,却好似将这屋子隔绝成两个世界。
一直躲在屋里偷听的杨兰芬见状,不满地打开门,走到儿子身边,对着紧闭的房门翻了一个白眼。
“哼,我看咱们就是给她好脸太多了,让她尾巴翘到天上去了,连这里是谁家都忘了!早知道这样,你当初就应该听我的,不要让她去上那个什么狗屁的学校,早早把事办了,孩子一生,哪里还有这么多事?”
纪子煊心烦意乱,害怕这话被邵瑜听到,当即低喝道:“妈,你就少说两句吧,你还嫌家里不够乱的吗?”
见平日对自已温声细语,言听计从的儿子用这种态度和自已说话,杨兰芬心中不满更甚,将一切原因都推到邵瑜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