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宽大的办公桌,上面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各类文件资料。
邵晨的办公室是这一层楼的领导办公室里最干净的了。
是了,他说过,他小时候在军营里待过,能叠像豆腐块一样的被子。
邵晨道,“我看你状态还好。”
在邵晨面前,孙霏琳似乎不由自主地就会解放天性。
她说,“被骂的时候人都麻了。”
邵晨听了直笑,说,“还能开玩笑,我不用担心你的精神状况了。”
孙霏琳说,“您放心吧,我不是脆皮大学生了,我现在是社会人了。”
邵晨依然在笑。
他的笑,在斜阳落下的时候,隐匿在光影的背面。
可她能感受到这种笑的魔力,让她阴郁了一整天的心情变好了起来。
邵晨说,“谣言止于智者。”
孙霏琳低头看向自已面前的巧克力盒,问他,“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之前,是不是就在提醒我?”
邵晨说,“我知道那不是真的,所以没有提醒的必要。”
孙霏琳觉得释然了,她说了声,“谢谢。”
这一天,这么多人同她说了那么多无关痛痒的安慰,只有邵晨的这番话,抚平了她这一整天的焦虑痛苦。
邵晨看到她的手腕红红的,问,“摔跤了?”
孙霏琳看了一眼,说,“中午被地砖绊了一跤,磕破皮了。”
邵晨起身,在他柜子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罐喷剂,说,“皮肤破损也会破伤风的,快喷一下,这个一喷就好。”
他走到她面前,递给了她。
又看到她磨得起毛了的裤子,问,“腿也摔伤了?”
孙霏琳连忙要起身,想躲开,还说,“没事的。”
然而邵晨蹲下了身,为她卷起了裤子,一看,早就已经渗血,还在不断淅出组织液,模样吓人。
邵晨说,“别动,我为你消毒上药。”
他的那个柜子里大概都是药。
孙霏琳于是坐在椅子上,也不动,让他帮着上药。
邵晨的动作细致,轻柔。
他一脸认真的样子,让孙霏琳沉溺。
她觉得这感觉说不上来。
人生第一次。
这个人是她的非直属上司。
可是,她居然会这么依恋他。
她告诉自已不该这样。
可是理智早已沦陷。
伤口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