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香心有余悸道:“可眼下虽说瞒住了皇上,但咱们到底也得罪了太后。。。。。。”
“太后那个妖妇能活多久?”
顺妃声音发狠,但音量却很低。
她抹去眼角滴落的泪,狠狠道:
“我在她膝下巴儿着,做了这么多年的狗!她又何曾瞧得上我?
事到如今,我总得先为了自已的前路打算。我如何都不要紧,可是我的女儿。。。。。。”
她透过庭院密雨,看向东偏殿,
“我的盈月,绝对不能因为我的出身而受牵连!先帝爷的昭淑公主,不就是因为生母出身低,又不受先帝喜爱,才被送去了北戎和亲吗?”
宝香宽慰道:“昭淑公主的生母不过就是个常在,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先帝两次。娘娘您是妃位,她如何能与您相提并论?”
“妃位也好,常在也罢。没有母家倚仗,出身奴籍,就是低贱!”
有风钻入堂中,逼得顺妃身上阵阵发寒。
她抱紧自已,眼底的惊恐显而易见,
“北戎那地方皆是未开化的野人!茹毛饮血,罔顾纲纪伦常!
我听说他们的王死了,除了王妃之外,所有的妃妾都要再嫁给即位的新王!
这对女子而言是奇耻大辱!我怎么能让我的盈月过那样不见天日的日子?”
提及女儿,顺妃似乎有了足够的动力,催着她生出勇气来。
她不再惶恐,眼神也变得锐利而坚定。
她端起药碗,那股子冲鼻子的味道,熏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所以这药即便再苦,我也得咬着牙喝下去!”
顺妃没有丝毫的犹豫,猛地仰起头,将碗中苦药一饮而尽。
另一头,瑶华宫西偏殿。
“小主,药熬好了。”
采颉捧着药碗奉到了南瑾面前。
褐色汤药氤氲而起的热气钻入南瑾的鼻息,
她不禁蹙眉,“这药闻着好苦。”
采颉道:“良药苦口。奴婢让许平安看过,莫太医给的方子没有问题。小主用了这药,身上的丘疹很快就会消下去。”
“是吗?”
南瑾微笑着从她手中接过药碗,于手中晃了晃,冷道:
“只可惜,我不想再吃苦了。”
话落,还没等采颉反应过来,
就见南瑾已是将整碗药,都倒入了桌案上摆放的三色堇里。
采颉震惊不已,舌尖发颤道:
“小、小主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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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白沥之症:古时泛指白带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