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起来,去与父亲母亲拜别吧。”
*
柳嫣然与父母拜别之际,南瑾全程在一旁伺候着。
她方一入正厅,就给二老跪下了。
“女儿不孝,日后再不能侍奉爹娘左右承欢膝下,明日一别,唯盼爹娘善自珍重。”
镇国公夫人孙氏早已泣不成声,镇国公亦是眼眶含泪将柳嫣然搀扶起来,
“入宫为妃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从前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你就钦慕于他,如今得偿所愿是大喜的事,可莫要再哭了。”
孙氏也紧紧攥着柳嫣然的手,“日后若在宫中受了委屈,你只管往家中寄书信一封。如今你哥哥得皇上重用,有他给你撑腰,看谁还敢欺负到你头上去!”
话落忽而转过头来,狐狸一般狭长的眸子阴沉地打量着南瑾,
“听说你方才亲手把你妹妹处置了?”
南瑾躬身道:“南瑾受镇国公府多年恩惠,却做出这样恩将仇报的腌臜事来,实在天理难容!
她是奴婢的妹妹,她给镇国公府添了麻烦,奴婢自当亲手解决了她,以报老爷、夫人与小姐多年恩德。”
孙氏冷笑道:“哼,你倒是知恩图报。不像你那妹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找镇国公府的麻烦?也不掂量着自个儿脖子上长了几颗脑袋?”
说话间,孙氏审视的目光就没有从南瑾的脸上挪开过。
世间双生子不罕有,但像南瑾和南菀这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属实少见。
镇国公从前有一妻三妾,孙氏曾凭借一已之力将妾室全都斗垮,而今才能稳坐当家主母的位置。
故而她的心思也远要比柳嫣然缜密得多。
这会儿稍一琢磨,孙氏立马就察觉出了不对劲来。
她问柳嫣然,
“方才她处置南瑾的时候,你可在一旁瞧着了?”
柳嫣然一脸的嫌弃,白眼都快翻上了天,“那贱人怕不是得了什么脏病,都咳出血来了,我哪里还敢跟她待在一块儿?只叫南菀自个儿料理了去。”
“你不曾看着!?”孙氏瞬间警惕起来,“她二人长得一模一样,这万一进去的和出来的不是同一个人,可如何是好?”
“夫人。。。。。。”
“啪。”
南瑾想要解释,
可刚一开口,就被孙氏‘赏’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没规矩的东西,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南瑾捂着烧红的脸颊低下头去,呼吸也不受控地急促起来。
柳嫣然勾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看了半晌,
“我方才见那贱人病得都快死了,哪像她这般气血十足的模样?或是母亲多虑了?”
孙氏不依不饶,“今日事非得细查细验,才能确保来日没有后顾之忧。”
她倏然抓起南瑾的右手,双眸微眯打量着她,声音发狠道:
“我记得你右臂有一处胎记,对不对?”
“夫人。。。。。。我。。。。。。”
不容南瑾分辩,
下一刻,
孙氏猛地将她的袖管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