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总是来得毫无征兆。
起先只是绵绵柔柔如牛毛一般,转息之间,便成珠落玉盘之势。
天河倾洒而下,撞在窗棂碎成水花,密而冷地拍打在南瑾麻木的脸上。
采颉合上窗,焦急拭去南瑾脸上浮着的水珠,
“小主,眼下还是得快些报上去。太医院有那么多妇科千金圣手,有他们共同商量着,此事或许还能有转机。”
说完催促许平安跑一趟。
可南瑾却喝住,“不必了。”
南瑾护住小腹,眸色略有灰败。
她虽不明白为人母的责任意味着什么,但也知道。。。。。。
她和这孩子的缘分,只怕到此就要尽了!
母性使然,南瑾很想保住这个孩子。
但理性告诉她,在这暗潮涌动的后宫中,无论何时,她都得先保全自已。
“你现在去告诉太医院又有何用?即便保得住这孩子六个月,也是活不得。”
南瑾没有时间伤春悲秋。
既然孩子注定保不住,
她最起码也得找出幕后黑手,明明白白知道了,究竟是谁要害她。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已镇静下来,
她问许平安,“你方才究着我的脉象,探出我身子似有用过伤胎之物的迹象?”
许平安颔首道:“微臣初次给小主诊脉时,已见脉象略有不稳。但当时小主一人操持长春宫上下事务,常日欠缺休息,脉象杂乱也是有的。
可我听采颉说,自小主上回在凤鸾宫昏厥后,皇上便着太医院日日都送来安胎的药物。小主调理了这么些时日,按理身子应该见好才是,总不该脉象愈发虚滑下坠。。。。。。”
安胎药是沈晏辞吩咐,让侯院判亲自拟的方子,又是从御药房煎好,一路送来瑶华宫给南瑾服下。
这期间无人有机会可以动手脚。
饶是如此,南瑾向来谨慎小心,还是让采颉将每日的安胎药都留了些根。
采颉取来给许平安验。
许平安查过道:“这些安胎药并无问题,皆是用了上好的药材,能助胎像稳固。”
采颉道:“药没问题,会不会是日常吃食被人动了手脚?”
许平安又查看了南瑾今日还来不及用的早膳,以及近两日的膳食留样,皆未发现不妥。
南瑾自发现有孕到今日,拢共就十日。
且自她有孕,她就养在宫中不与外人接触,日常用度也是处处谨慎。
许平安也想不出究竟外人还有什么机会能给她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