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姜玥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身上火辣辣的疼。
不用想,肯定要青紫了。
距离上次挨打才过去几天。
陆夫人是要她长长记性,她知道。
她忍着没有掉眼泪,太过用力咬着牙根,后牙龈阵阵发软,身体更是冒着冷气,没有温度。
而此时还在房间里,陆呈洲跟陆夫人剑拔弩张,陆呈洲问她:“非得把人送出国什么意思?”
“刚刚说了,你姐姐想她了,让她出去陪你姐姐一段时间,你又不是不知道陆菡现在的身体情况,她抑郁症多年,连我都不敢惹她不高兴,她有什么要求提出来,我做母亲的,必然满足。”
“好一个必然满足。”陆呈洲紧紧拧着眉头,冷冷一笑,“很好。”
“我警告你,陆呈洲,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你不想跟华臻结婚,好,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别想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陆夫人再三提醒,她绝对不允许陆呈洲脱离她的掌控。
并且不能把话搬到台面,一个字都不行。
陆呈洲了解陆夫人的心思,他今儿个偏不如陆夫人所愿,说:“什么是不该做的事?我和梁姜玥?”
陆夫人迫不及待打断他,“你住嘴!你们什么都没有,她是你姐姐的养女,按照名义上的关系,她得喊你一声小舅,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关系!”
“养女而已,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又不是不能解除收养关系。”
“你做梦,陆呈洲,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有的话只能烂死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能说出来。”
陆夫人目光凶狠,生怕陆呈洲嘴里蹦出不该说的话。
可她低估了陆呈洲的胆量,他的脾气一贯不小,看向桌子上的‘家法’,他饶有兴致走过去拿起来把玩,“您不是不带学生了,怎么还收着这玩意。”
陆夫人以前带学生的时候,要求特别严格,那个年代体罚学生是家常便饭,常有的事,谁做的姿势不标准,或者长胖了,都得挨罚,他姐姐陆菡就吃过不少苦头。
他还小的时候经常看到陆夫人拿鞭子‘指导’陆菡,鞭子抽在陆菡瘦弱的身体上,陆菡咬牙硬是一声不吭,更别说掉眼泪了。
陆夫人一心想将陆菡栽培出来,让她成为国内舞蹈首席,然而事与愿违,陆菡在舞蹈生涯巅峰的时期,出了意外,受到严重腰伤,医生说再也不能跳舞了,至此后,陆菡患上严重的心理疾病,抑郁症,几次想要自杀,最后被送出国治疗,遇到了她现在的丈夫,一直在新加坡生活。
而梁姜玥就是陆菡在抑郁症期间带回来的养女,原本陆夫人不同意的,但怕刺激到陆菡的病情,到底同意了。
也因为陆菡有了抑郁症之后,陆夫人处处惯着陆菡,没再逼陆菡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陆呈洲挥动鞭子,清脆的声音打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四溅开来,跌落地毯,水珠沿着桌子滴落。
陆夫人面不改色,说:“你想干什么?”
“我想问母亲您想做什么,梁姜玥不是您的学生,何况什么年代了,还动手打人,这也是家暴的一种。”
“我教育家里小孩怎么了,陆家养她教她,她不听话,难道不能教育?”
“别强词夺理,教育没让您动手。”陆呈洲脸色严肃绷着,下颌线条更是紧绷着一条直线,肉眼可见较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