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一开始不说?
傅知砚突然松了一口气,且有些莫名其妙,反应过来后,不免自嘲。
“所以接到圣旨后,你就开始筹谋。”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没错。”
“外面的风言风语,都是你授意,为的就是激怒孟听晚?”
“对,她乱了,我才好行动。”
傅知砚变着法将自己疑惑解决,忽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怎会不知那些传言是她放出,可为着傅随安,还是为着激怒孟听晚,却是两回事。
起码,对他来说,是两回事。
可想到此,傅知砚又不免心疼。
这些时日,她要承受父兄骤然离世的痛苦,压下心中的恨意虚以逶迤,忍着恶心陪傅随安母子演戏,假意不知孟听晚的挑衅,还要分神调查谢鹤鸣。
他应该早点悟明她的想法,如此也能帮上一帮。
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只是他不愿意相信。
“辛苦了。”
声音沙哑,夹着心疼。
谢南笙的心蓦然跳了一下,心里莫名发酸,眼尾染上湿意。
傅知砚能懂她。
这是谢南笙脑中的第一个念头。
谢南笙抿唇低头,再次抬眸已经敛去方才外露的情绪。
“只要能让傅随安自作自受,这点苦算不得什么。”
以后不用面对傅随安恶心的嘴脸,不用配合他的‘深情’。
“你准备了话本子,应当还有后手,傅随安到底是安国侯府的人,是傅家对不住你,让我出份力。”
傅知砚喉结滚动,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玉佩,似要将其没入手心,声音蕴含了一点祈求。
谢南笙张了张嘴,对上傅知砚的神情,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好。”
释然一笑,傅知砚眼底染上笑意,握着玉佩的手缓缓松开。
“说说看。”
谢南笙被晃了心神,他如此欢喜能帮她?
从怀中拿出一张纸,上面记了傅随安跟孟听晚情起何时,情深几何,两人苟且的地点,珠胎暗结的猜测。
“世子,你的文笔极好,傅随安那等人渣不值得世子亲自动笔,世子寻一两个可信任的书生即可。”
傅知砚接过谢南笙递过来的纸张,上面还残留着女子的香气,指尖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