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径云朝他们挥了挥手,那些锦衣卫便留在了寒连山的外头。
迟逢春这才带着几人入了寒连山。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一处冒着凛凛寒气的寒潭。
隔着寒潭,迟逢春伸出手,遥遥指着寒潭对面一片荆棘遍布的悬崖陡壁上。
“雪莲花就在那陡壁上。”她紧了紧自己的衣袄,笑着道。
“不过宋大人先要过寒潭,再过荆棘,一个不小心……只怕很可能会死啊。”
她语气说着叹息,可那双眼睛却一点没有担心。
有的,只要那看好戏一般的神情。
宋径云思忖道:“好。”
寒冷,从肌肤直入骨髓。
宋径云一脚踏入寒潭,他顿时浑身就打了个冷颤,皱紧了眉头,他继续往下探去。
没下去几步,他就几乎不能感受到自己的脚了。
冻成这个样子,宋径云立马就察觉出来。
这并非简单的潭水,而是下面有着陈年冰层的寒冰。
这样的寒潭水,在某些时候会成为治病的良药,但是在更多的时候却是致命的。
若是普通人浸染在潭水里头,这里面的冰寒之气就会入骨。
之后留在人的身体里面,非十年八年不能消散。
对于练武之人的打击则是成倍的增长。
宋径云意识到此事的时候,已经整个人下沉到胸口了,他回头看了迟逢春一眼。
只见她整个人笔直地立在寒潭边,就仿佛是一支早梅。
雪白的披毡垂了下来,将她玲珑的身段遮掩住,显得整个人都如玉般清净。
而她脸上的神情却十分淡漠,看着宋径云的模样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
可只有顾砚才知道,现在迟逢春的手攥得有多紧,知道她现在有多兴奋。
她眼看着宋径云从在寒潭里被冻得面无血色,浑身颤抖。
又看着他走上荆棘刺条,浑身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