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余烬在寒风中忽明忽暗,武大郎将染血的羊皮卷重重拍在沙盘上。
三弯残月在火光中狰狞如獠牙,林冲的蛇矛尖正点在雁门关外三十里处:"斥候来报,契丹铁鹞子混着西夏泼喜军,整整五万骑。"
"五万?"鲁智深将禅杖往地上一杵,青铜铠甲震得火堆火星四溅,"洒家倒要看看,是他们的马快,还是老子的降魔杵快!"
武大郎的食指在沙盘边沿轻轻叩击,沙粒簌簌落下时,他忽然抓起三支令箭:"武松带五百陌刀手伏于黑松林,待狼烟起时截断右翼。
林教头的钩镰枪阵埋伏左翼河谷,鲁大师的重甲步兵正面迎敌——记住,只许败不许胜。"
耶律大石的弯刀骤然出鞘:"将军要拿我草原儿郎当诱饵?"
"不是诱饵,是铁砧。"武大郎解下腰间燧发枪放在案上,枪管在月光下泛着蓝光,"待敌军全数压上,这铁砧自会变成铁锤。"他突然抓起沙盘边的酒坛,琥珀色酒液泼在羊皮卷上,原本模糊的第三道残月竟显出金国海东青的图腾。
晨雾未散时,战鼓已震碎霜花。
契丹重甲骑兵如黑潮漫过山岗,西夏的泼喜军骆驼阵扬起遮天沙尘。
鲁智深抡圆了禅杖砸碎第一匹战马头颅,血雾中嘶吼:"给爷爷退!"三千重甲兵且战且退,铁蹄将冻土踏出蛛网般的裂痕。
"报——左翼河谷失守!"传令兵话音未落,林冲的白马已从血泊中跃出,蛇矛挑着三个契丹百夫长的首级。
他背后钩镰枪阵突然变阵,寒铁锁链绞碎整队骆驼兵的腿骨,惨叫声中武松的陌刀手如银龙出涧,将溃军逼向峡谷。
正午的日头突然暗了。
武大郎站在角楼望台,看着沙盘上象征敌军的黑旗尽数陷入包围圈,却猛地抓起令旗:"鸣金收兵!"亲兵惊愕抬头时,他腰间玉佩突然迸出裂响——王昭君那半块正在百里外的城头发出共鸣的幽光!
羊皮卷上的血月与信笺朱批重叠,武大郎冷笑一声将信笺投入火盆,转身抽刀割断令旗绳索:"传令三军,换火龙旗!"
暮色降临时,真正的杀机才显露峥嵘。
契丹主帅看着溃退的宋军狂笑不止,却不知武松的陌刀手早已在退路上埋下改良版霹雳雷。
当地雷阵冲天炸响时,林冲的钩镰枪阵突然从地穴中钻出,而鲁智深的重甲兵卸去伪装,露出内衬的藤甲竟不惧火箭。
"放闸!"武大郎挥动令旗的瞬间,雁门关外三道暗渠轰然洞开。
蓄了三天三夜的猛火油混着硝石冲入峡谷,燧发枪齐射点燃滔天火海。
契丹铁骑在火龙卷中化作焦炭,耶律大石突然策马冲到阵前,用契丹语嘶吼:"是金人在血书盖印!"
混战中,武大郎的白马突然人立而起。
他单手扯住缰绳,另一手举起改良弩机,三棱箭簇穿透三百步外金国统帅的咽喉。
当那具镶金铠甲轰然倒地时,幸存的西夏兵突然调转骆驼阵型——他们披甲下赫然是宋军制式腰牌。
"好个借刀杀人。"武大郎擦去溅在燧发枪上的血迹,转头望向东南方向。
王昭君颈间玉佩正在百里外闪烁,与她手中半块拼合成完整的虎符图案——那分明是禁军十二卫的调兵信物。
更漏声里,老宰相颤巍巍写下新的奏章,窗外忽然飘进半片烧焦的羊皮卷,上面残留的血月痕迹正缓缓渗出金粉。
而在庆功宴的酒香中,武松注意到兄长始终摩挲着那半块玉佩。
当鲁智深醉醺醺唱起《破阵子》时,城楼暗处闪过信鸽灰影,系在鸽脚的密信盖着宫中才有的五福印——那印泥里掺着和王昭君蔻丹相同的朱砂色。
捷报传至汴京那日,紫宸殿的蟠龙柱上凝结着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