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高兴了、幸福了,自然有人就不高兴、不开心;不高兴的人,不止是凤家,还有很多人:比如方家的方人豪。
方家的生意也是以布匹生意为主,全城的人都知道他家的布匹是以外裳所用的绸缎著称,而论到纱与绫,却要数凤家了,还有罗是李家为最等等,大家都是以布匹起家,只不过各有所长。
原本凤家的布匹在全城是力压群雄的,不过自传到凤德文手中,便一日不如一日,到现在只有纱和绫两样了,其它的都不如别家了——根本原因,当然同他卖出去的织坊有关。
这些年来,方家、李家等等,哪一个不是自凤家买去了织坊,才在布匹上压过了凤家去?城中的布匹生意,也就由几家把持着;凤家能保有现在的地位,也是同宁知府当年的相护有关,不然凤德文现在可能要把祖宗留下的家业卖得差不多了。
城中几足鼎立的布匹生意,却让盛泰福给搅了:因为盛泰福里却只卖凤家的布匹。
因为盛泰福成衣店的关系,方家及李家等几家以布匹为主的大店铺,生意一下子少了一半!虽然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生意恢复了一些,但是算下来生意还是少了三成左右。
这如何能让几家人忍得?
方人豪坐在盛泰福的酒楼里,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一口一口慢慢的呷着酒:这个盛泰福,不能再让它风光下去!
有这个心思,除了方人豪、李家等,自然还少不了宁氏;她不能让红锦姐弟有出头之日,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尤其是在现在!
盛泰福的日进斗金,看得宁氏眼红之余便是嫉恨;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怎么把盛泰福夺过来,依靠她的力量当然不可能,便去试探了几次宁知府的意思,却被宁知府给骂了回来。
既然不能夺过来,宁氏便想着怎么能毁掉盛泰福,此事自然也不容易;但是她不能看着银子流到红锦姐弟那里,这法子无论如何也要想出来。
要想毁掉盛泰福,最难对付的就是花明轩和胡正豪,有他们二人在,宁氏不可能得手;这让她十分的头疼。
而更让她头疼的人是容连城,她现在恨不得容连城赶快滚回他自己家去,只是她不能明言,怕引来其它人的猜疑。
眼看着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宁氏的眉头越来越紧;而浩宇已经到了南边,她也不能再等下去:可是这边的事情因为盛泰福的开张而有了变化,想要调开容连城等人并不能像原来想好的做了。
宁氏急啊,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
不要说五娘那里,就是容连城那里怕是再多几日也会得到什么消息的,到时她想要谋算红锦姐弟和盛泰福就更难了。
红锦并没有再计设衣服,什么东西都不能太多了,一个月男袍与女裙各有一件足矣:太多了,反而不美。
她现在的心思用在了胭脂水粉上:东西都是城中老字号的,她自己可没有什么秘方可以做出更红的东西来,她要做得就是如何能吸引那些姑娘、夫人们到盛泰福来买这些东西。
通过多次的试用之后,她挑出了几种组合:适合年轻女孩子的,适合夫人们的,老夫人们等等——都是用不同老字号的东西搭在一起,才会有的好效果。
这些当然是配在一起卖,并且随同精美的木盒还有一份手记相送:眉间风情的画法;各种各样的眉毛,各种各样的花钿样式等等。
她当然不是一次就奉送完,每一次只写一种,只眉间风情就足以她用多半年的;何况她还备有其它的修饰方法,都是一些很简单但很实用的东西。
其中有不少还是她特意收集中的来:自书中,自丫头们中间,还有自其它姑娘、夫人们的言谈中——就在卖胭脂铺子里的,听这些人谈话中得到的。
她把这些法子告诉给花明轩之后便不管了,她只是负责想法子的,如何实现就要看花明轩和胡正豪门的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把目光看向了酒楼:这也是很赚银子的地方啊,有什么可以让人感觉到与众不同的吗?
不过她并没有很快想到法子,眼见半个多月过去了,依然还是没有什么好法子。
夏天已经要过去了,今天就是立秋的日子;虽然说是立秋,不过三伏天并没有过去,依然还是在末伏当中,太阳一样天天烤着大地。
盛泰福的生意还是一样兴隆,红锦的日子越发的滋润了,但是生活依然忙碌着:她要做这个月的新衣了。
这些日子她几乎是天天和花明轩、胡正豪在一起,已经相处的很熟了;今儿是盘点的日子,花、胡二人回府的时间早不了,两个人把活计都揽下,让红锦好能在安心做她的新衣。
红锦便投桃报李,让人备好饭菜给他们送过去:虽然三个人很熟了,但是浩宇不在府中,红锦很少请花、胡二人到自己院子里用饭。
容连城今天也自省城回来,早已经和红锦约好要吃红锦亲手煮得梅汤;看看时辰差不多了,红锦起身去小厨房了。
容连城喜欢吃很酸很酸的梅汤,这一点也是红锦无意发现的;只是酸酸的梅汤难免有些涩,所以红锦便用一些花儿放进去煮,用花本身的香甜把涩味儿遮住了;这让容连城一吃便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