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不敢往下想,那些刺客的身手如何她没有亲眼看到,可是唐伟诚身上的伤她看到了;而且当天那些刺客身上的杀气,现在想起来还会感觉后背发凉。
只希望那人只是重伤,这样唐伟诚至少不会伤心;她可以看得出来,唐伟诚和他身边的人感情很好:那几个人说是长随,不如说是他的好友、他的兄弟。
容连城目送唐伟诚送掉之后,引着红锦主仆进了镇子:“你们主仆失踪多日,实在是让人担心不已;凤六夫人就在镇子上,我们歇一晚上,明天再赶向京城吧。”
红锦闻言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兰初二人并没有多说什么,点头答应了容连城:“让兄长挂心了。”主仆失踪多日,而兰初春雪在前面等她一起骑马赶过来——怕也是唐伟诚安排的。
昨天他出来一天看来办得事情不少,不但联系到了他的心腹,而且还找到了兰初二人;红锦心下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找不到兰初二人,或是她们已经遇害,唐伟诚会不会和她一起出现在人前呢?
她微微摇头,认为唐伟诚太过小心了,他们行得正坐得端怕得什么人言;不过唐伟诚的好意她是明白的。
容连城看着红锦轻轻摇头:“只要大妹妹无事就好。”他说完这句话,眼底闪过了一丝什么,眼神不经意看向了唐伟诚一行人远去的方向。
那个唐公子怎么能每次都如此巧的救下红锦来呢?容连收回目光:“走吧,想来六夫人十分‘想念’大妹妹了,看到大妹妹会很高兴的;还有,大妹妹要找的布匹织花样,我母亲已经写了信给京中的好友,到京中不需要奔波就能拿到新花样,所以这几天大妹妹不用太过劳心费神,只管好好调养一下身体;其余的交给愚兄就好。”
这些日子他不只是担心,几乎就要绝望的时候,便得到了唐家的消息;得知红锦还活着并且无恙时,他是很高兴的。
他并不是瞎子,唐伟诚那张白如纸的脸表明他是受了伤的,虽然有衣袍罩着看不到伤口,但是只凭脸色也知道他的伤势不轻;可是红锦全身上下连根头发都没有掉。
容连城看着红锦心下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换作是他有高深的功夫在身,在那种情形下要保护红锦,是不是也能护到如此周全呢?
他如此想,并不是怀疑红锦什么,他并没有生出半分怀疑来,因为他相信红锦,也相信唐伟诚:这两个人都是磊落之人,绝不会行不光明之事。
此时的唐伟诚已经放缓不再狂奔,因为他的伤口有几处绷裂了:策马狂奔,根本就不是他眼下应该做的事情。
“公子,你为什么要让我们通知容连城?你可是差一点就没命了,你不会还是什么都没有对凤大姑娘说吧?”他的一个长随脸上有着斜斜的新伤,看上去狰狞异常;他是李四。
唐伟诚看他一眼:“你小子瞎想什么。”
“公子,是我瞎想吗?你问问张三他是怎么想的?我实在不明白公子如此自苦是为了什么;如果公子你不说,那就放开手吧,我们不去京城,我们也不回老宅,这天下之大我们哪里去不得?”李四并没有嘻笑,他很认真。
他不能理解唐伟诚的所为,也不极为不赞同唐伟诚的所为。
唐伟诚看看他的脸:“不是瞎想是什么?唉,先不说这个了,赵七的伤势没有大碍吧?”
“送回他的师门了。”李四垂下了头,手握得很紧:“他会回来的,他被送走时让我给公子带话,说他一定会回来的。”
张三淡淡的开口:“赵七的事情以后再谈,我们先谈凤大姑娘的事情,公子。”
唐伟诚回头想狠狠瞪他一眼的,可是看到张三那只空荡荡的袖子他偏开了头:“凤大姑娘的事情归容公子管,和我们有什么相干。”
张三盯着自己主子的脸:“公子拼命相救我能明白,可是公子眼下所为我不明白——你这是何苦?”
唐伟诚咬牙:“说过了,让你们不要瞎想的——我当时只是想找个肉盾而已,现在刺客都不见了当然要送她回去——难不成我还要请她吃完燕翅席再送她走不成?”他说完用力鞭了自己的马儿一下,马儿再一次开始狂奔。
他现在心情很不好,所以脑子并不清楚,根本想不到什么像样的借口;说完之后他自己也感觉借口太差劲了,才会跑掉的。
而且他现在很喜欢风,尤其是劲风扑到脸上、身上的感觉,让他的心情能稍微的好一点儿。
李四看着唐伟诚的背影:“还是不要问了,不然公子再这么折腾自己,说不定他连这半条命也留不住了。”
张三长叹一声看向王五道:“你怎么不劝一句。”
王五淡淡的道:“你们不是已经劝了嘛。”他开口也是如此结果,自家主子的脾性就是这样的,他能做就是护好自家主子,不要让主子再有那种自己拼命的机会。
“走吧,跟上公子不要再提这些事情,我们接下来可是要加千万分的小心才成。”王五一夹马儿也跑了起来,他扬声问道:“李四,你给了那个兰初姑娘什么东西?”
李四一听用剑鞘一磕马儿便越过了王五去,只匆匆扔下一句:“哪有什么,你不要乱讲。”他倒是第一个追上唐伟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