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需要二三万两银子,五娘的眉头皱得更急;只是眼下她当家,现在的事虽然棘手,但其实也是一个机会,只要能把事情解决,那么日后在凤家她说出的话就比宁氏管用的多。
只是此事很不好解决就是了。
五娘看向红锦喃喃的道:“我们府中帐上还有多少银子?”她虽然是机智百出的人,也想能借此越过宁氏去,可是眼下哪里有什么好法子。
“八百多两银子。”红锦看向五娘:“老爷走时留下了二千两银子,现在只剩下八百多两了;刚刚是五娘你告诉我的。”
这不能怪其它,只能怪五娘和宁氏还有二娘:这两千两银子都恨不得抓到自己手里,自然就成了一个比一个更能买东西了;就好像谁花用得少了就吃了很大的亏,没有一个人肯收手少花一分银子;当然,花用最多的人是宁氏。
八百两和五千两之间的差距,让五娘再次沉默了。
她当然是有身家的,不过她有她的小算盘,当然不肯在这个时候拿出她的私房钱,给凤德文和宁氏补这个窟窿。
红锦并没有为银子烦恼,眼下用不着她为此烦恼,因为凤家还不是浩宇的;她现在所想的只有一点:现在的事情,是不是宁氏早就算计好的?
她一直认为宁氏把凤家的大权交出来是没有安好心的,大掌柜所说的事情摆到了眼前,证实了这一点;不过红锦所思并不是这个。
现在凤家还是凤德文当家做主,虽然他眼下没有在府中,可是早晚会回来的;宁氏背着凤德文买了那么多的金钱,如果不想被凤德文发现,她应该做得是补上这个窟窿,而不是让她和五娘发现这件事情。
宁氏不怕凤德文回来之后恼羞成怒的把她赶到佛堂去?她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要知道她一直是个谨慎的人。
红锦对这一点很不解,她认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
想了好久她看向大掌柜的:“那些金线还在库中吗?”
大掌柜的摇了摇头:“就在前几天夫人使了人来取走了。”
红锦心下一惊,她看向五娘:“帐上可曾看到金线?”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此鼻尖上都冒出了冷汗来。
五娘立刻翻找帐册,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没有。”说得有气无力,她知道自己中了宁氏的计。
红锦心下冰凉:“那现在帐上可有银子?”
五娘看向红锦道:“这事早已经查对过了,帐面上还有三千多两银子呢;不算,刚刚发放给伙计们的工钱。”
红锦看着五娘,她不敢相信听到的话:五娘怎么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
大掌柜的也吓了一跳:“什么?三千多两银子?那三千多两银子早已经买成金线了!”
红锦轻轻摇头没有说话,那金线早已经被宁氏取走了,而帐上没有金线只有银子;她看向大掌柜的,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前几天大掌柜的为什么没有到府中来?”
她和五娘在一起理事也有几天了,虽然因为五娘的防范让她没有多少事情可做,并且还因盛泰福离开了两日,但是一直以来她都没有见到过大掌柜的。
大掌柜的看了一眼红锦:“我去田庄了,夫人让我去各处田庄转转,说老爷不在不要让那些奸滑之徒捣什么鬼;现在正是鲜果上市的时候,夫人所虑也没有什么不对。”
最后一句话就是解释了,解释他为什么如此听宁氏的话。
红锦和五娘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宁氏看来准备的相当充分,就连调开大掌柜的借口都无懈可击。
大掌柜的也知道宁氏是想算计眼前的两位,当然还有他这个大掌柜的:如果凤家的铺子被方家谋了去,他怎么也难辞其咎的。
好大的手笔,也好周全的计策:宁氏可真舍得下本钱啊。
如果红锦和五娘当真为了脱身倾囊而出,乐得也只有宁氏:好处当然是她独得了!到时她当然什么病也没有了,要收回凤家的大权。
红锦看了一眼大掌柜的:“你的话,父亲信不信?”
“当然信!”大掌柜说得十二分肯定:“只要老爷回来,就算是帐上什么也查不出来了,可是老爷也会相信的;再者肯用心思的话,也可以在几家卖金线的那里得到证实。”
姜果然是老得辣,大掌柜一句话就击中了宁氏所布圈套的弱点上:当然要用心思,不然以宁府的势力,那几家铺子是不会承认此事的。
或者,那害宁氏的人早已经让他们封口了:如果宁氏买金线也是上了旁人的当的话。
红锦听完大掌柜的话后,微微皱了皱眉头:宁氏果然是好大的胆子啊,她难道不怕凤德文回来之后找她算帐?还是说她已经安心要把大掌柜的灭口?
想到马氏,红锦看向大掌柜的:“您老人家万事小心,在父亲没有回来之前。”
大掌柜的一惊,然后老人的一张脸上闪过怒容:“不怕!她不敢对我如何——我如果当真死了,我的儿子也会向老爷言明一切,到时老爷只会更对她生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