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的灯光明亮,酒色在光影下碰着杯壁,发出灿灿的光。
主座上的女人懒懒地靠着沙发,指尖衔着杯白兰地,狐狸眼里蒙了层雾似的,有些醉态。
在她对面坐着的是沈家兄妹。
沈听和沈息对视一眼,都觉出了帝霜的情绪不对劲儿。
“怎么了这是?”沈息嘴角勾起笑,扶了下无框眼镜,“才几个月没见着我,就想我想成这样了?”
沈听踹了她亲哥一脚,“少放屁,人家想的是你吗你就上赶着?”
沈息也不恼,摘下眼镜开始擦拭起来,慢悠悠道,“哦?”
他已然捕捉到重点。
男人擦眼镜的动作很慢,镜片与镜布在安静的包厢里摩擦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帝霜掀起眼皮,笑了,“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这死动静。”
沈息擦眼镜的动作停顿。
他只有在被挑起兴奋时,才会下意识地擦眼镜。
尽管镜片是干净的。
“先别管我这死动静了,”沈息将眼镜重新戴好,“说说想谁了?我看能不能帮你骗过来…”
他笑的很坏,笑声是“桀桀桀”的那种…
帝霜:……
沈听:………
想起多年前三人在孤儿院时就被其他小孩叫做“天打雷劈三人组”
池州来的很及时,他走到帝霜身边,俯身说了句,“裴先生来了。”
帝霜睨他一眼,“你告诉他我在这的?”
“是,”他从来不骗帝霜,眼神坚定的像是要入党,“帝总,是我擅自做主,是我的错。”
女人顺手拿起手边的空酒瓶在他脸上轻拍,眯起眼,“州啊,你很会来事儿啊?”
池州顺从地低下脑袋,不作任何反驳。
帝霜不是真的生他的气,她心里最想见的人也是裴澜鹤。
之所以忙完没立刻回别墅——
一是确实和沈家兄妹约好了时间想叙叙旧。
二是…
她也想试试裴澜鹤对她的心思。
是不是同样在意她?
帝霜眼底的光微微闪动着,眼尾被酒气熏成绛红色,她看着推门而入的男人,忽的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