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要是听我的话,早些签了认罪书,哪用受这些罪?”
“咳咳咳……”
许大茂一听这又急又气又委屈,咳嗽得更厉害了。
他当场“嗷嗷”地哭喊出声,连鼻涕泡儿都冒出来了。
“李哥……不是我不想签,是我不敢签啊。
一旦签了认罪书,我这辈子就完了!
档案上有了污点,就算我是放映员,有干部身份,以后也没办法当领导升官发财了。
很有可能以后找不上啥正经工作了。
而且我才二十岁,还没娶媳妇,实在不想坐牢啊……
等我坐完牢后,别说那大户人家的姑娘了,就是厂里的二婚女同志和村头寡妇也不愿意嫁给我啊。
我不想打一辈子光棍,哇啊啊啊啊……”
许大茂越说情绪越激动,在审讯椅上手舞足蹈,一不注意便从椅子上跌下,跪在地上。
他并没有站起来,反倒像个孩子一样,顺势抱住李为军的腿嚎啕大哭。
“李为军……哦不,李科长,他们昨晚可折腾惨我了!
我到这儿后已经困得不想说话,只想安稳地眯一会儿,但他们马上扒开我的眼皮,还拿手电筒晃我的眼睛。
而且,还有人拿着喇叭在我耳朵旁嚷个不停。
他们这是成心不让人睡了!
到后面我实在困得不行,这些招数都不管用了,您猜他们怎么着?
好家伙,他们先是拿铁棍抽我屁股,接着又拿一个搪瓷碗直接往我嘴里灌水啊!
我这肚子里进了一肚子凉水,屁股还火辣辣地疼,那是想睡都睡不成了。
就算是农村待宰的猪都没有我这么惨啊!
……”
许大茂连哭带喊地跟李为军告状,情绪比之前还要激动,一脸凄凄惨惨的模样。
显然,他承受的折磨比他说的还要惨烈。
李为军甩开许大茂的手,没好气地训斥道:
“这能怪得了谁?要是你一开始就没动歪脑筋,给李副厂长行贿,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吗?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你要是听劝,早些签了认罪书,也不用受这些罪!”
许大茂靠在审讯椅上,戴着手铐的手腕不停颤抖,一脸无助,整个人跟丢了魂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