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能有啥病,咱也不是现在就吃,看它能不能活,活了就配种,这野鸡和家养的鸡到底不一样,看看这品种蛋能不能孵化出来,要是活不了,煮熟了吃,有啥不能吃的,”
说着就拎着鸡去了后院儿,单独找了个小笼子给关了进去,哥哥们兴奋的跑过去,还顺带背着她。
她看到阿爹拿着剪刀将它彩色的大翅膀剪掉一半儿,安全起见还给它腿上上了点治疗外伤的药,包扎起来。
鸡一直在叫,显然对于新环境很惶恐害怕,阿爹收拾完之后扭过头对他们说。
“以后咱家睡不了懒觉了,这公鸡可是会打鸣儿的。”
大哥撇了撇嘴:“爹,它打不打鸣咱家也没睡懒觉的,我招娣姐就跟被定了闹钟一样,每天到点就起来打扫卫生做饭,我娘要求我只要我招娣姐她们起来,我们就得起来读书,这习惯都养成了,您忘了。”
陶昌义这才想起来,啧啧称赞:“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这习惯好啊,以后你们可得好好坚持,都给老子考上大学,成了大学生,咱家就能光宗耀祖了。”
陶醉看看天,觉得自家老爹在白日做梦,因为距离他考上大学,好像还有四五个年头。
在他看来,能读完初中就很不错了,他明年夏天就要国小(六年制)毕业,十一岁,然后再有四个年头(两年初中+两年高中)才高中毕业。
阿爹天天说考大学,可考大学要是那么容易,何至于这么多文盲?
小酒不知道哥哥的压力,她冷不丁瞥见墙角一只灰色的大老鼠窜过去,下意识的喊了出声。
“看,老鼠!”没有任何修饰的声音,清晰无比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大家惊诧的回头看她,她咬着嘴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幽幽的嘟囔着:“老鼠,有老鼠。”
陶然兴冲冲的问她:“妹妹,你还认识老鼠啊,还讲的这么清楚,你可真厉害!”
小酒是一时激动,忘了场合,平时她的声音都是故意拿捏着的,有点装,但这一刻,是真的毫无掩饰。
“家里有粮食,就会有老鼠,放心,今晚我就整点老鼠夹子,放在每个屋的角落里,你们那屋粮食多,尤其要注意,”
阿爹扭头对招娣姐说了一声,招娣听了连连点头,“叔你放心,我指定看好小酒。”
老鼠会咬人,尤其喜欢咬小孩子,饿狠了它们啥都咬,有粮食的情况下,肯定是紧着粮食吃的。
困难时期,家里没人带孩子,就把孩子拴到床上,最后孩子被老鼠咬掉手指头脚指头的事儿,几乎每年都能听说,光他们村就有俩闺女少指头,还有耳朵被咬掉的,她们要不是姐姐带的好,估计也得倒霉。
因为曹阿妹根本就不是负责的娘,从小到大都没正儿八经管过她们。
想想也是悲哀,从小到大没体会过的父爱母爱,来到陶家之后,看到人家对儿子对妹妹的态度,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姊妹几个都在幻想有一天,他们的父母能够良心发现的突然间变好,最后被大姐无情的打断。
“别做梦了,他们要是能变好,估计太阳得打西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