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小大人似的安慰,惹来家人们的侧目,好笑的同时,又觉得同样是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呢?
自打小酒这次超越年龄极限的救治之后,陶家人对她似乎比从前更上心了,尤其是陶安,那更是把她当宝贝一样。宠。着,连自己最爱吃的鸡蛋也不吃了,全都分给小酒吃,小酒吃不完,他就让她留着下一顿吃。
放学回家先找妹妹玩,妹妹喜静,不想他在旁边吵吵,他就安静的趴在她旁边,歪着头盯着她看。
陶安长得很不错,白净清爽,浓眉大眼,大小酒三岁,在小酒还不会说话之前,那就跟幼儿园小班的孩子一样,只知道吃喝玩儿,但自打小酒会说话了,兄妹俩天天腻歪在一起,无形之中不仅让陶安的语言能力进步神速,就连对周围事物的认知能力,也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
大概是因为陶安年纪小,所以小酒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会适当的放松警惕,逐渐显露出她的本性。
陶安啥都不知道,小酒懂得却很多,有时候被他问的不耐烦了,还会给他解释原理。
比如——
“小酒,你说真的有老天爷吗?为什么奶奶那么喜欢说‘我嘞个老天爷啊,你看看你办的是个啥事儿!’”
小酒就给他胡诌:“有呀,你不都说了老天爷嘛,它都有名字了,肯定是存在的。”
“小酒,我们每个人都有两只眼睛对不对?那为什么我两只眼睛看到的是一个你,而不是两个你呢?”
小酒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显然没想到这孩子年龄不大,问题还不少,尤其这个问题,他居然能问得出来,不简单。
可这让她怎么解释,这一个问题就融合了光学,神经生物学,心理学哲学等诸多问题,她要是认真的给他解答,他非但听不明白,还会觉得她是在胡说八道,这要是传到大人的耳朵里,得,又是个麻烦。
于是她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胡诌:“你左眼看到了一个我,右眼也看到了一个我,他们两个重合在一起,就是现在的我呀,”
“那妹妹,我晚上肚子饿的时候,哥哥就对我说,睡着了就不饿了,那饿它去哪儿了呀?”
小酒直接无语:“饿被梦给吃了呀!”
类似这样的对话还有很多很多,大概是陶安到了这个年龄段的缘故,每天都有层出不穷的问题等着她,他还不喜欢问别人,就喜欢问她,理由是她的答案总是那么的耳目一新,和别人的敷衍和烦躁完全不一样。
最后小酒懂了,她的不耐烦和敷衍已经高明到小哥感受不到的地步,所以他如今最喜欢找她来倾诉。
这可真是甜蜜的负担!
——
每年吃香椿的时候,哥哥就会爬上他们家院子里那棵香椿树,将嫩芽尽数用钩子勾下来。
奶奶将香椿芽清洗干净后,晾干,一部分用盐腌制起来,另一部分和辣椒酱搅和在一起,做成香椿酱。
香椿酱里加入酒和盐,在不沾水的情况下,可以长久保存。
因为今年家里开饭馆了,所以奶奶不仅将自家的香椿钩下来,还到处找香椿树,只因为当家开酒馆的时候,这香椿酱可是作为下酒菜搭配花生米吃的,非常的受欢迎,所以做好的香椿酱今年送到小吃店里看能不能作为配菜卖出去。
因为香椿酱里好材料多,酒、辣椒、花生米、豆豉、香椿,这在城里,很少人能吃得到,配合着他们自己做的包子,阳春面,一叠卖上一千块,并不过分。
阳春素面是新加的面,一碗面一千块,加一颗鸡蛋的话要两千块。
唐翠花和赵伶俐如今干的是热火朝天,两个人闲暇之余还在研究新的食谱,其实不外乎翠花将梦里见到的一些小吃拿出来尝试做,做好了最好,做不好也是实力不济。
他们还会买报纸,将上面的食谱剪下来,用来做参考。
现在俩人潜心钻研食谱,还一起学习,唐翠花不会的赵伶俐教,伶俐早年虽然是逃荒来的,可祖上也是大户人家,只不过后来家破人亡,她可是读了十年学堂的民国女学生,唐翠花可是跟她学了不少的精细。
唐招娣只比翠花小一岁,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受姐姐的影响,扫盲班她们俩也去报了名,街道上的扫盲班去参加的没少人,大部分人宁愿去挣钱也不去浪费那时间,不像她们姐俩,每次都带着笔和本子去认真的学,还让老师给写个模板,回家之后进行练习临摹。
陶醉陶然陶清三人看她们俩这么认真,只要家庭作业写完了,轮流用陶清的课本给她们讲,如今姐俩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也认识了百十个字,还会写自己的名字,甚至就连一百以内的加减法也会了。
虽说不熟练吧,但至少能够算出来,速度慢归慢,有这份积极向上的心,就十分的难得。
奶奶这边也会教她们女红,全家人的鞋垫鞋子向来都是奶奶和赵伶俐做的,自打他们进城之后,这活就落在了奶奶身上,姐俩就想帮忙,跟着练起了手。
小酒是个很好养活的孩子,本以为会走了之后她会很难带,没想到她比从前更省心了,困了就自己睡,醒了自己玩,就是因为她的聪慧,才能让她们腾出时间忙活家里人的衣食住行。
小酒刚开始还老实的待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等她们卸下了防备,她就在院子里乱转悠,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有了这样的机会后,你会发现菜园子里经常会多出来一些没见过的物种。
先埋了洋葱,后埋了甘蔗,现在她还埋了紫皮的土豆,就连可以做凉菜的三七田七蒲公英,扦插就能活的豆腐菜、薄荷、空心菜,她也随手摁到了墙角边,等着它顺利发芽,长大了好换花样吃菜。
甘蔗她埋了十来节,特意剁开后并等着发芽,之后才埋到墙根儿,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长大,但这也是新鲜的物种,总比去啃没多少甜水的高粱杆子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