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成反复将信读了三遍,然后大笑着把信凑在烛火边烧了。
待到信纸完全在火舌中燃为灰烬,他拎着一壶酒走出了营帐。
云靳跟着出去:“诶将军,外边冷,别真当自已身体铁打的。”
星河璀璨,皓月当空。
薛玉成对着月亮,倒了一杯酒在地上。
月华如练。
他眼眶微湿地又给自已倒了一杯酒。
霓儿。
澈儿痊愈了。
你若在天有灵,定要看着我们的孩子好好长大。
……
长安,皇城。
夏天热的让人受不住,好在热了几日后,下了一场大暴雨。
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一道雷从空中劈下,正好劈在宫里一棵槐树上。
不是明惠宫那棵枯死的槐树,而是乾阳殿门口的那棵。
乾阳殿附近的花花草草都被照顾的很好,夏日枝叶繁茂,花开锦簇。
那槐树满树冠都是黄白色的小花,可一道粗壮的雷落下,直击树顶,发出短暂而耀目的光芒。
树干瞬间焦黑一片,花叶在雷击之下纷纷燃烧着坠落,残枝败叶散落一地。
“娘娘,那雷肯定是雷公拿锤子凿的。”冬月夸张地转述着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描述。
明惠宫里,裴姝和冬月主仆两人正坐在屋内把晒干的槐花装进坛子里。
一层花,一层糖。
装至八分满,再倒入酒。
长大的初九蹲在门口,机警地左望右望。
“还好婢子机灵,早就去装了好多槐花。”冬月美滋滋地把槐花铺进去。
她得知裴姝很擅长酿槐花酒之后,就去在宫里到处“偷花”,一连着好多日没闲着。
最后在明惠宫攒了几麻袋的槐花,把裴姝看得哭笑不得。
“你说得像亲眼看见一般。”裴姝在花瓣上均匀地撒上一层糖。
冬月跑到门口张望了一下空无一人的庭院,然后走回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