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谢南笙站在书房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叩门。
谢鹤鸣和善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谢南笙眼底的墨色又浓了两分。
“进。”
推门走进,谢南笙低头。
“二叔。”
太师椅上的谢鹤鸣抬头,慈爱地看着谢南笙。
“南笙,快坐下。”
看着递到跟前的茶水,谢南笙竭力压制住内心的烦闷。
“二叔找我,可是有事?”
谢鹤鸣起身从后面的博古架搬来一个紫檀木箱子。
“南笙,打开看看。”
谢南笙抿唇,打开箱子,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字画。
“转眼间,你已经长成大姑娘,婚期将至,这是二叔给你准备的嫁妆,只盼你将来顺遂,得偿所愿。”
谢南笙看着谢鹤鸣,瞥见他眼底的疼惜,心中情绪翻涌。
上辈子,她也收到了谢鹤鸣给的嫁妆。
那时她几番推拒,让谢鹤鸣将字画留给谢清若,可谢鹤鸣却坚决摇头。
“清若的嫁妆,二叔另有准备,这些字画,寄托了二叔对你的期盼,更是二叔的一片心意。
你父亲没了,可你还有二叔,谢家永远都是你的后盾,受了委屈,不必隐忍,二叔能替你撑着。”
谢南笙闻言,满心感动,眼眶绪满泪水,抱着箱子哭了许久。
可再来一次,谢南笙却听不出谢鹤鸣话语中的怜爱,唯有恶心。
谢鹤鸣余光不时瞥向她,想探清她的眼底的情绪变化,可上一辈,她却没能看出。
许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死过一次,她这个‘当局者’已然成了‘旁观者’。
“南笙,你可是不喜欢?”
思绪回笼,谢南笙缓缓摇头。
“我很喜欢,多谢二叔。”
谢鹤鸣心里有点打鼓,可到底不曾多想,一月失去最疼爱她的父兄,痛苦悲戚才是正常。
“南笙,二叔知道你难过,二叔同样心如刀绞,二叔始终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怎就天人永隔了?”
说着,谢鹤鸣轻叹一声。
“这一月来,二叔日日夜夜祈求,可你父亲却不肯入我的梦,他可去找过你?”
谢鹤鸣直勾勾看着谢南笙,眼眶有些发红,就像一个思念兄长的幼弟。
谢南笙抬眸,对着那双炙热的眸子,身体里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