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大壮牛一连几天都不会来这里,有时,又一连好几天都来,每次来,都带着一葫芦酒,一些肉,自酌自饮,没有冉飞云任何事情。
冉飞云则是心无旁骛,一心捶树。
这一日阳光明媚,正练着,从林子里突然闪出来了一个奇怪的人。他仿佛就是突然之间出现,从天而降,凭空出现一样。
来人罩在一身黑斗篷里,只能看见一双鹰隼一般闪着寒光的眼睛。他的腰上绑着两把匕首,皆插在鞘里,那刀鞘,乃是上等鹿皮所制,精巧漂亮。
来人看着冉飞云,冉飞云被他看得浑身不适,逐渐的停了下来。
看着裂开的桃树,黑衣人问:“这树是你打坏的?”。
“是,不是。”
“那是谁?”
“我师父。”
“你师父是谁?”
“大家都喊他大壮牛,喏,来了。”回头一望,正好看见大壮牛一手酒一手肉的往这边悠哉悠哉的走。
“你练的什么功夫?”黑衣人仿似没有瞧见大壮牛一样。
“蛮牛拳!”
“就这等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配称之为功夫?”
“呃……”冉飞云答不上话。
“谁说的上不了台面啊?”大壮牛一来就听到这么一句,怎能叫他不生气。
“我。”黑衣人拉下面罩,正是消失很久的韩嵬,多年不见,他已有些苍老,两鬓,已见花白。
“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韩……”
大壮牛话未说完,韩嵬已打断,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尊为别人的师父,岂不怕误人子弟?”
“你!”大壮牛脚一跺,道:“谁说俺的功夫是三脚猫功夫,有本事的,咱们来打上一架。”
“好啊,韩某倒是很久都没有活动身子骨了,今日正好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韩嵬一边说一边捏了捏手,咔咔一阵怪响传来,令对手在气场上瞬间就输了三分。
然而大壮牛是何许人也,出了名的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见女人不逃命之辈。
并且有爱徒在场,这种面子上的事情,哈哈,是吧。
他转过身来正想把酒肉放下,韩嵬已风一般来,一脚就踹在了他的屁股上,顺手,还夺过了他后腰上别着的斧子。
“你姥姥的,竟敢偷袭于俺!”大壮牛回头,正好看见韩嵬在抚摸着自己的斧子。一股不好的预感,突然就笼上了他的心头。
“我早就说过,你这斧子有瑕疵,你就是不听。”说着一挥手,斧子已重新飞到树上,稳稳的劈在了高高的大壮树的枝桠上。
“他姥姥的欺人太甚!”大壮牛大喝一声,提拳便来,一阵虎虎生风,竟连韩嵬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呼呼……”二十合一过,大壮牛已是气喘吁吁。
“有,有本事别躲来躲去的,咱们大男人,就得用大男人的方式。”
“好,这回不躲了。”韩嵬微笑。
“真不躲了?”大壮牛才没这么好骗。
“嗯。”韩嵬点了点头。
“谁躲谁是龟孙子?”大壮牛笑道。
“好。”韩嵬脚踏坤位,并把一只手背到了身后,道:“我不仅不躲,而且还只用一只手来接你的招,如果韩某移动一步,就算作输。”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大壮牛舔了舔嘴唇,横起一拳就来,如蛮牛下山。
来了,大壮牛以多快的速度来,就以多快的速度退回去。他虽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冉飞云却看得真切。那是手掌平平一伸,轻描淡写就推了回去。
“呀!”大壮牛又来,这次韩嵬不推了,手成半拳,乒乒乓乓,一阵鬼影魔踪,冉飞云只看得眼花缭乱,大壮牛也没数清自己到底挨了多少拳。
“喝啊!”大壮牛又来,这次冉飞云看清楚了,一掌,如排山倒海,磅礴气势,大壮牛身高九尺,没有两百斤也有一百八,宛如一座黑铁塔,没想到竟会被这枯瘦如柴的韩嵬用一只手就推得倒飞出丈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