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之地,狂风呼啸,黄沙漫天,秦国与魏国的大军如两片乌云般对峙着,剑拔弩张之势仿佛要将这混沌天地撕裂。
秦军阵前,嬴渠梁身披玄铁铠甲,目光冷峻如鹰,凝视着远方的魏军。身旁的赢虔,手持长刀,刀身寒光闪烁,胯下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溅起阵阵尘土,他侧头低声道:
“君上,魏军此番来势汹汹,听闻其主将庞涓精于谋略,不可小觑。”
嬴渠梁微微点头,沉声道:
“吾等既为秦国求生机,为百姓谋太平,何惧之有!今日之战,必倾尽全力。”
此时,他心中暗自盘算,魏军倚仗魏武卒精锐,阵法严谨,正面强攻必然损失惨重,唯有以其袭扰其侧翼,打乱敌军部署,方可寻得战机。
魏军阵营,庞涓一身银甲,在日光下耀眼夺目,他骑着高头大马,巡视着麾下严整的军阵,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副将走上前,抱拳道:
“将军,秦军近年势头渐起,听闻那嬴渠梁用人不疑,赢虔作战勇猛,此番交锋,还望将军小心应对。”
庞涓冷哼一声:
“不过是些蛮勇之夫,我大魏武卒历经百战,训练有素,今日必让秦军有来无回!”
庞涓心中笃定,秦军兵力虽有增长,但装备、训练与魏武卒相较仍有差距,只需以常规战术稳步推进,凭借己方优势必能取胜。
随着一声号角划破长空,宛如死神的呼啸,战争的巨幕轰然拉开。魏军率先发难,庞涓手一挥,前排的弓弩手迅速弯弓搭箭,动作整齐划一,刹那间,箭雨如蝗虫般遮天蔽日,带着尖锐的呼啸扑向秦军。
秦军早有防备,赢虔大吼:
“举盾!”
士兵们迅速将盾牌紧密相连,组成一道钢铁壁垒,箭雨撞击在盾牌上,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火星四溅。
“冲!”庞涓见箭雨未建功,立刻下令步兵冲锋。魏武卒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代,喊着震天的口号向前推进,长枪如林,寒光闪烁,气势汹汹。
嬴渠梁见状,眼中寒芒一闪,对赢虔道:
“传令,两翼骑兵包抄,中间步兵稳住阵脚,不可乱了方寸!”
赢虔领命而去,纵马驰骋,高声呼喊着指挥。
秦军骑兵如两股黑色狂飙,从侧翼迅猛杀出,马蹄扬起滚滚烟尘,冲向魏军步兵方阵的侧翼。魏军副将见状大惊,高呼:
“将军,秦军骑兵来袭,需速做应对!”
庞涓却镇定自若,冷笑道:
“哼,雕虫小技,让弓弩手转向,侧击秦军骑兵!”
一时间,魏军弓弩手匆忙调整方向,向秦军骑兵倾泻箭雨。秦军骑兵不少马匹中箭,嘶鸣着倒地,但骑手们毫不畏惧,挥舞着马刀,借着冲锋的势头强行冲入魏军侧翼,一时间血肉横飞,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
在这混战之中,一名秦军年轻士兵阿虎,手中长刀染血,与身旁战友背靠背,边战边喊:
“狗子,咱可得撑住,家中老母还盼着咱回去呢!”
战友狗子抹了一遍溅到脸上的血,应道:
“怕啥!跟着将军们冲,咱定能赢,到时军功一领,日子就好过啦!”
另一边,魏武卒队伍里,一名老兵握紧长枪,看着冲来的秦军,对新兵嘟囔:
“小子,稳住,别慌,咱魏武卒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这秦军也不过如此。”
新兵却脸色发白,双腿微微颤抖,只强装镇定地点点头。
双方步兵短兵相接,秦军士兵们红着眼,高喊着“为秦国!为家园!”与魏武卒激烈拼杀。刀光剑影间,鲜血飞溅,土地被染成暗红色。
嬴渠梁注视着战场,见中军压力渐大,心中一紧,对身边亲卫道:
“随我上前!”
亲卫大惊:
“君上,不可涉险!”
嬴渠梁目光决绝:
“此时不上,更待何时!将士们浴血奋战,我怎能退缩!”
说罢,一马当先冲向混战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