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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随时(第3页)

所谓不受,就是不往心里去。当对方说话无状时,只是听着,不要思考对方话中的含义,也不要把对方的话跟自己联系起来。不妨把对方看成一个电影演员,正在表演这个情节。

为什么不能思考对方话中的含义呢?因为对方情绪激动时,看问题的眼光就变成了“哈哈镜”,说的话也是针对“哈哈镜”里的那个人,而不是你,你又何必把他的话跟自己联系起来呢?

打个比方,妻子对丈夫说:“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这并不能说明她真的后悔嫁给丈夫。因为她这会儿只盯着丈夫的缺点,对优点视而不见。所以,她的话其实是针对一个只有缺点没有优点的男人,而不是她的丈夫。既然如此,又何必拿她的话当真呢?

第三个层次是:不忍。

所谓不忍,就是同情对方的愚昧,不忍心看见他胡说八道,就像一个母亲不忍心看见儿女发烧说胡话一样。

一个人无礼羞辱别人,肯定是受内心欲火、妒火、怒火或其他种种邪火焚烧,以至言行失控,这跟感冒发烧说胡话有何区别呢?一个头脑清醒的健康人,对一个病人,只需同情,无须愤恨。

比如鲁迅小说《药》中那个不幸被捕最后被处斩的革命志士,他不同情自己的处境,不恼恨狱卒的粗鲁,反倒感叹他们“可怜”。这就是一种不忍之心。

对那些羞辱自己的人是否该忍?有的人心里可能有此疑惑。其实,这并非一个需要讨论对错的问题。“忍辱”是人生成功与幸福必须的一种能力,那么,无论对错,都不妨修炼这种能力。

能行忍者,方为大人

释迦牟尼说:能行忍者,乃可名为有力大人。若其不能欢喜忍受恶骂之毒,如饮甘露者,不名入道智慧人也。摘自《佛遗教经》

佛祖认为,能够忍辱的人,才能成为大人物。如果不能像饮甘露一样忍受恶毒的辱骂,就不能算是有智慧的人。

佛祖的要求似乎太高:能忍受羞辱就算了不得,像饮甘露一样忍受辱骂,不是太勉为其难了吗?但真正的大人物确实能达到这种境界。比如武则天,虽是一个女流之辈,度量却异于常人。当时徐敬业带头造反,骆宾王为他起草了一篇讨伐武则天的檄文,发布全国。檄文中极力夸大武氏的罪恶,颇多过激之词。武则天阅读檄文,看到“蛾眉不肯让人,狐媚偏能惑主”的句子时,不禁微微一笑。当她读到“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安在”时,顿觉其笔锋犀利异常,直指心腹,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同时兴起惜才之心,对身边人说:“宰相怎么失掉了骆宾王这样有才能的人呢?”

武则天为何能对骂她的话如饮甘露呢?大概是善于换角度思考问题吧。比如骂她“蛾眉不肯让人,狐媚偏能惑主”,表面看是说她不守本分,像狐狸精一样善于迷惑先帝以邀宠,但反过来想,这等于说她心怀大志,且貌美如花,魅力惊人。这不是夸她吗?难怪有人说:“不公正的批评是一种伪装的恭维。”事实确实如此。

“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安在”,是说武则天权欲薰心,老公尸骨未寒,她就抢了老李家的产业,可谓击中要害。但武则天的目光又转到作者的才华上,不恨而生爱惜之情。

在受到羞辱时,转换角度看待问题,心态就变了,完全可能产生“如饮甘露”的感觉。

那么,“甘”受羞辱跟成为大人物有什么关系呢?

第一,不为羞辱所动者,能冷静发现事物中的好处。

不管对方是恶意指责还是善意批评,其中必有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如果克服情绪冲动,冷静倾听对方的意见,就能得到其全部价值。

有一个故事:师经是个盲琴师,有一天,魏文侯在宫中跳舞,师经为他弹琴伴奏。魏文侯跳到得意处,唱起了歌儿:“听我的话,不要违背我……”师经一听,马上拿起琴去撞击魏文侯,却没有击中人,只打中帽子上悬挂的珠串。珠串被打散,珠子散落满地。

魏文侯恼怒地问左右:“做臣子的竟敢打他的主子,该当何罪?”

左右回答:“应该活活煮死。”

于是,侍从们拖着师经走下堂。才下一级台阶,师经回头问:“我可以说一句话再死吗?”

魏文侯说:“可以!”

师经说:“从前,尧舜做君王,只担心他们讲的话没有人敢反对;桀纣做君王,只担心他们讲的话有人反对。现在,我打的是暴君桀纣,并没有打你。”

魏文侯惭愧地说:“放了他吧!这是我的过错。把琴悬挂到城门口,作为我改过的符信;不要修补珠串,作为我的警戒。”

结果,全国上下都夸魏文侯贤明,很多人主动来贡献意见,魏国的政治因此大大得到改善。

师经未说明原因,举琴就打人,魏文侯被打得莫名其妙,难怪会恼怒。但师经一旦指出了他的错误,他就“如饮甘露”,并且马上做出恰当的回应,不愧是大人物。

第二,不为羞辱所动者,能谨慎避免可能的危机。

大人物通常不会根据个人喜恶决策,他们会谨慎地权衡利弊,然后选择最有利的做法而避开危机。所以,不管对方怎样羞辱,他们的着眼点还是利弊二字。

西汉时,汉高祖刘邦曾率军进攻匈奴,结果损兵折将,被围困在白马这个地方,差点全军覆没。后来好不容易脱围,回国后不久就死了。惠帝年幼,由吕后垂帘听政。过不久,匈奴冒顿单于给吕后寄来一封信,大意是:你没有丈夫,我没有妻子,两个人都不快乐,不如两家合一家,不是两全齐美吗?

表面看,这封信蛮有吸引力。一个女作家曾说:女人最大的幸福是七十岁了还有人给她写情书。吕后虽然没有七十岁,也算个老太婆了,居然有人给她写情书,岂不是大幸?但政坛不比文坛,没有这么浪漫,冒顿想要的不是爱情,而是汉朝的江山。所以,他的信分明是欺负汉朝孤儿寡母,挑衅之意十分明显。

吕后见信大怒,想斩掉来使,立即出兵。大将樊哙怒不可遏,表示愿领兵十万,“横扫匈奴”。还是大将季布比较冷静,心想,高祖率三十万大军都被打得落花流水,樊哙想用区区十万兵横扫匈奴,不是说梦话吗?季布向吕后建议:现在高祖刚去世,国内人心未定,战争创伤尚未平复,怎能因一时之辱,置天下安危于不顾呢?

吕后马上冷静下来,命人写了一封非常谦卑的信,大意是:大王不忘怀于我,给我来信,想我年老色衰,头发掉了,牙齿脱了,路也走不稳,哪配得上大王您呢?现在奉上我平日乘坐的御车两辆、良马八匹,请大王乘坐。

冒顿见信,挑不出毛病,只好暂时打消了大举入侵中原的念头。

但暂时示弱不等于丧失志向,汉朝此后努力发展国力,经“文景之治”,实力已与匈奴相当。到汉武帝时,出兵漠北,这才真正实现了“横扫匈奴”的目标。

假如当时忍不住羞辱,贸然开战,那么,受辱的恐怕就不止是某个人,全国人民都要跟着遭殃。所以说,只有能忍辱者适合当大人物,因为他们能够识大体,顾大局。不能忍辱的人,一时兴起,不知会干出什么傻事来,哪能把大家的事交给他来决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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