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之中,满是血红,沈凝雪黛眉微蹙,无比苦涩的张了张嘴,却终究一个字都来不及说出,经由昨夜的一番折磨,加之一日未曾用膳,她心神恍惚之际,忍不住身形一软,直接昏死了过去。
“雪儿……”虞氏声音凄厉,挣扎着爬到沈凝雪身边,想要伸手将她接过,却在瞥见独孤萧逸前所未有的阴寒表情时,不禁心头一颤,一时僵在地上,不敢出声。
月凌云见状,冷笑上前,直接掐住沈凝雪的人中,只是须臾,便见她再次转醒。
“雪儿!”
虞氏十分急切的轻唤一声,哆嗦着身子上前。
她想要抚摸她的额头,却因她额头上的不停流血的伤口时,不知该如何下手,只得紧捂着嘴,低头痛哭起来。
“怎么?看着自己的女儿受苦心疼了吗?”眉心轻颦,淡淡的看了虞氏一眼,安坐龙椅上的独孤宸哂然笑道:“人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何你既知疼惜自己的女儿,却又一再苛待别人的女儿?”
“皇上,臣妇错了,臣妇罪该万死!”学着沈凝雪的样子,跪身在大殿中,虞氏也开始不停的磕着响头:“求皇上饶了雪儿,她不日便要嫁与新越摄政王,请你看在摄政王的份上……”
“摄政王!”
不曾回头再看虞氏一眼,却已然打断她的话,沈凝暄微垂眸华,微蹙了蹙眉,她轻声叹道:“雪儿表姐的身子,一直都不太好,日后就烦劳您多多照应了!”
闻言,北堂凌俊美的五官,微微黯淡,却还是低声应道:“依儿放心,本王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她!”
虽然,心中的怒火,早已高涨,但是此刻,他仍旧唤她依儿。
“皇后娘娘?!”
听闻北堂凌的话,沈凝雪双眸瞪得滚圆,脸上的血,不停的滴落在前襟之上,她满眼都是惊慌之色的看了眼地上的虞氏,仓惶不已的摇着头:“求求你,不要……”
“蓝毅!”
眸华抬起,北堂凌不曾让沈凝雪把话说完,声音蓦地一沉:“带她回悦澜宫!‘好好’伺候着!”
北堂凌在说好好的时候,刻意用了力,听的深谙他脾性的蓝毅,心下微微一惊!
他知道,沈凝雪以后的日子,只怕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如是,在心中暗暗腹诽着,他快步行至沈凝雪身前,对一脸狼狈的沈凝雪轻声说道:“凝雪姑娘,请吧!”
“我不走!”
沈凝雪后退一步,却不期拌在虞氏的脚上,身子一斜,砰的一声便跌落在地。
“雪儿……”
颤抖出声,虞氏上前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儿,无比爱怜的抚摸着她鲜血直流的清丽容颜,虞氏眉心紧皱,紧咬着唇瓣:“听话,你还是赶紧走吧!”
“我不要!”
沈凝雪用力抱住虞氏,声音凄厉的摇着头:“我要跟娘亲在一起,我不要去悦澜宫,娘亲……北堂凌他是疯子!是个疯子!”
闻言,虞氏心头剧痛,站在一边的沈洪涛脸色亦难看至极!
今日,在御书房中,北堂凌便对沈凝雪百般轻贱,此刻她既是如此,便可以想见,她到底受过些什么。
沈凝暄微一侧目,瞥见自己的父亲,一脸疼惜的凝望着沈凝雪,却一直不曾上前,不禁嗤笑一声,声音清幽的让人心惊胆战:“表姐,你现在已经是摄政王的人了,如此言语,就不怕摄政王一怒之下将你送到军营去当军妓?”
沈凝雪闻言,脸色遽变,一时间惊吓的竟没了反应。
低蔑的笑看她一眼,北堂凌俊朗的眉,微微一挑,迎上沈凝暄冰冷的眸子,颔首附和道:“军妓吗?这个主意好,若是依儿你喜欢,本王可以考虑!”
“我喜欢!”
淡淡扬眸,眼底是一片清冷,沈凝暄面对北堂凌锐利的视线,却始终不曾移开。
“那就这么定了!”
仿佛全世界,便只剩下了自己和眼前这个可以住进自己心房的清丽女子,北堂凌薄唇邪佞勾起,对蓝毅轻笑了笑,吩咐道:“先将她带在身边,等到新越,本王给了她侧妃之位后,再送去军营犒赏三军!”
沈凝雪闻言,心头惊悚一颤,几乎是脱口喊道:“我不要!”
“由不得你不要!”
北堂凌抬眸,怒瞪了眼沉着脸色上前的沈洪涛,沉声警告道:“方才燕国皇帝已然下旨,本王也会依言给你侧妃名分,你现在是本王的人,本王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即便是你亲生老子,也奈何不了本王!”
语落,成功喝止了沈洪涛的脚步,他对蓝毅挥了挥手道:“还愣着作甚?本王现在不想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