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杰不懂世道人心,以为这老头说的全是真话,见他问话,愣愣地回答:
“是我。”
“赵公子!”那老头“嗷”的一声就朝人杰扑去,一边对其上下其手,一边嚷道:“孩子多大了?老头子我的眼睛看不见,让我摸摸长啥样啊!”
身旁的谢无僵牙齿都快咬断了,心里默念:
“这无耻的老畜生!”
再远点的三壮等人更是一脸懵逼,你看我,我看你。吴平铨悄悄问身边:
“系西兄,这个人谁啊?看样几和西父很熟?”
他师兄也低声说:
“不知道啊,我没有见过,也从没听师傅说过还认识天心宗的高人啊。”
此时只见那老头吃豆腐似的对人杰全身上下快速摸了一遍,边哭边说:
“嗷!这孩子长得好!好啊!好啊!真好啊!哈哈哈!呃赵兄有个好儿子啊!呜呜哇!”
众人无语的看见这老头哭哭又笑,然后揉揉脸,继续抱住人杰再哭。那老头哭了一会儿,转到灵堂中间,老泪纵横地说:
“老夫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不走了,就在湘城设立神木堂。不仅是赵兄的儿子,湘城天生眼疾者都可以来这,老夫愿意传授独门雕木之术。”
“你够了!萧老儿,别得寸进尺!”身旁谢无僵一声大吼,眼睛里的光芒把整个灵堂都印成了红色,厉喝:
“众派早有约定,任何门派不得在湘城私设分部,私收弟子。就连于小菁都不敢乱来,你一个小小的神木峰,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乱了规矩不成!”
“哎呦,谢宗主,您怎么还生气了?这跟神木峰有啥关系?咱天心宗九大峰,每一峰都是讲规矩懂礼貌的。
现在我可不是为天心宗收弟子,而是代表民间组织神木堂,想教些能干好活儿的木雕学徒,这对你们湘城百姓来说是件好事呀!多件生计嘛。”
“这种话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说出来?”谢无僵看见许多人还跟着点头,顿时被这无耻老头气得七窍生烟,然后指着他鼻子说道:
“萧无生,看在天心宗的面子上,我敬你三分,但也劝你不要在这里自讨没趣!要开设民间机构?可以!给我老老实实到衙门申报,然后按正规手续等批!”
“等你们批下来,老头子我怕是都要入土喽。”萧无生轻叹一口气,感觉谢无僵真要发飙了,便停止试探,连忙说:
“行,行。本是一片好心既然城主大人发话了,咱就老老实实地听话。”他摇着头对人杰说:
“铺子开不了,小老儿我就待在这附近。孩子你有空就来找我,伯伯我必须照你爹的遗愿,教你一种新刀法。”说罢一边朝门外走去,一边高喊:
“哎,幸好有个手艺活,要不然得饿死喽。谁要买木雕的,投两个钱给老头,质量上乘,童叟无欺。”
走到赵宅门口,萧无生找个墙角位置坐下,掏出一块布,用手将布捋平,又掏出一截木头和一把小刀,将它们放在布上,老脸笑成一朵菊花:
“对了,附近要有人想拜天心宗,不用跑大老远啊,直接跟老头子我打个招呼。我先声明,不是招人!顺路而为,呵呵,顺路而为。”
“仙长!您看我可以拜入天心宗吗?”
他刚坐下就被人群围了起来。
“这位仁兄,天心宗只接收盲人或聋哑人,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