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到了家,贺州才告诉祝明月,让她下周陪自己回一趟老宅。
“回老宅?”祝明月咬着筷子眨了眨眼睛,“是什么重要日子吗?”
贺州陡然生出了恶趣味逗弄她:
“怎么,你连我的生日都不知道吗?”
祝明月心说我怎么会知道,面上却还是做出了一副懊恼的样子,歉疚得连筷子都放下了。
贺州继续逗她,虎着一张脸道:
“那你也没有给我准备礼物?”
祝明月不说话,除了把自己洗干净送上去,她实在想不到送什么。
从前谢峥也过生日,不过谢峥喜欢清净,从来不会一大家子乌泱泱地凑在一起过什么生日。
倒是喜欢借着过生日的由头带着祝明月出去玩儿,或者借此机会送她礼物。
祝明月分神想着,那边贺州还以为自己是真的把她为难住了,于是也不再逗她。
“好了,你什么都不用准备。这次也就是回去走个流程就结束了。”
贺州是这么说了,祝明月却不能真的这么做。
第二天早上贺州出去上班,祝明月睡到中午醒来,在床上打了个滚,决定出去逛逛,看能不能买到一件差不多的礼物哄哄贺州。
买个什么呢?
谢峥以前偶尔和她提过一嘴,给别人送礼物,就是要挑同等价位内最没有性价比的东西。
比如有人给谢峥送了一块三十万的手表,谢峥看都没看一眼就让人放仓库里去了,可要是送一个三十万的水杯,那么每次用这个三十万的杯子喝水的时候就会想起对方。
司机陪同祝明月去了各大奢侈品专柜,祝明月逛了一圈最终选定了一支古董钢笔,配色经典不过时,也十分有辨识度。
贺州办公桌上的钢笔平平无奇,送支特别的钢笔正好让贺州使用的时候能时时想起她。
柜姐去给祝明月准备挑选的礼盒包装的时候,隔壁专柜传来了几声叫骂。
祝明月循声望过去,认出了处于风暴中心的一个有点眼熟的人影。
好像是南雨。
衣着光鲜的贵妇模样的女人指挥着身边的跟班,一边拉扯推搡着南雨,一边叫骂着什么。
大概是什么靠妻子起家的软饭男,拿着妻子给的钱却包养了南雨,带着人出来逛街购物还被妻子撞了个正着。
南雨被拉扯得头发衣服都乱了,手上拎着的小皮包也被人趁乱踩了几脚,里面的粉饼、口红碎成了几块,模样十分狼狈。
大概是出够了气,女人不再理会她,带着一旁始终唯唯诺诺不敢吭声的男人扬长而去。
还有一些围观群众在原地看热闹,对着南雨指指点点。
南雨把自己的东西捡起来,拍了拍包包上的脚印灰,恶狠狠喊了几句看什么看。
确实没什么可看的。
祝明月收回目光,随手指了一个百搭配色的包装让柜姐把钢笔包起来。
礼物而已,再精美的包装也是要被拆掉的,人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