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燕以死相逼,她是真的没办法了,事情超出了她的掌控,她非但没有烧死梁沐恩,反而让梁沐恩回到了这庄园之中。
若不是无计可施,她不会用自已的性命去胁迫萧云深。
萧云深平生最烦的事情就是被人威胁,他不怕谈条件,也不怕付出极高的金钱代价,但他最厌恶的,就是被人要挟。
怒火是被瞬间点燃的,他一把掐住乔燕的脖颈,直接把乔燕逼到了墙根下。
他阴狠着,“那么想死是吗?那就一起死!为什么非要逼着我做选择?把她带来庄园的人是你,现在逼着我做出选择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你明知道在你和她之间,我哪个都不愿意失去!”
萧云深一把抓过乔燕持着美工刀的那只手,他握着乔燕的手腕,直接将刀尖对准自已的脖颈,他下着命令,“动手啊!杀了我!”
刀尖触碰肌肤,乔燕失了士气,她松了手,美工刀落地,她根本威胁不了萧云深,她也斗不过萧云深。
她彻底泄气,眼泪夺出,她看着眸光阴狠的萧云深,无力开口,“你爱上她了,不是喜欢,也不是习惯,更不是新鲜感好奇,而是真真正正的爱上她了。”
乔燕苦笑摇头,“萧云深,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爱上某个女人的,你一直说,我就是你的爱情,可我真的是吗?我只是你的家人,是你攀爬路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对吗?”
乔燕崩溃绝望,“你不知道何为爱情,可我分得清!我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从19年前第一次相遇开始,我就爱上你了!可你并不爱我……”
嘶喊声落地,乔燕的声音渐渐微弱,相比梁沐恩活着归来,更让她心痛的,是萧云深的变心。
萧云深转身站去窗边,他沉默不语,为了缓解情绪点了烟。
乔燕苦涩着,“你把她救下来了,还把她带回庄园,你用任何借口都可以,说是为了孩子也好,说是因为你的慈悲心也罢,可你真的觉得,她会对你忠心吗?萧云深,你这辈子阅人无数,你能走到今天的位置,践踏了多少尸体?又趟过了多少血路?你会看不清楚梁沐恩的真面目吗?你真的认为,她为你生了孩子,就会永远归顺于你吗?”
萧云深转过身,“是,你就当是为了两个孩子考虑,我生来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难道你忍心让我的孩子也失去母亲吗?”
乔燕走到萧云深的面前,扯着萧云深的手臂,“别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你难道感觉不到她并不爱你吗?我对她做了那种事,她怎么可能会爱你?孩子是我强迫她生下来的,就连你们的第一次,都是我设计而来的!她心里恨着呢!恨着你,恨着我!她现在顺从你,只是为了利用你来对付我!你是她当下最好的跳板,你难道看不明白吗!”
萧云深表情漠然,可手指尖的烟,却被他硬生生掐灭碾碎。
他忽然嗔怒开口,“是,我知道她对我不是真感情,我不是察觉不到!但也不用你来提醒我!”
乔燕不可思议,她就快看不懂萧云深了,她知道萧云深不可能那么傻,更不可能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可是,萧云深竟然在明知梁沐恩没有真感情的情况下,付出了他难能可贵的真心。
这份真心,是她19年来从未拥有过的。
乔燕红着眼,“你真的疯了萧云深,你明知道她不爱你,你明知道她在和你演戏,你却还要陪着她一起演,一路纵容她,甚至允许她站到我的面前!”
萧云深抖掉手指间的烟草与烟灰,语气稍稍平静了些,“你说的这些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乔燕冷笑,“那什么重要?”
萧云深转身要走,乔燕一把抓住他的衣角,“你说啊!什么重要!你被她冲昏了头!你不能一错再错了!”
萧云深挣脱乔燕,朝着书房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一刻,他微微侧过头,提醒着乔燕,“别再伤害她了,你动她,难受的是我。”
萧云深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口,乔燕蹲在地上崩溃大哭。
庄园花园。
萧云深走出庄园大楼,看到正在花园里看风景的梁沐恩。
他缓缓走上前,关心着,“怎么没去你的新房间看一看?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梁沐恩转过身,指着身后的那片花草,“好久好久没来看它们了,还是那么饱满娇艳,不过这些花儿,也只有在庄园里才能成活,要日复一日的精心养护,要修剪要施肥,要晒太阳,也要淋雨。”
萧云深从身后温柔环抱,他微微躬身,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就像你一样,只有在我身边寸步不离,才能越来越娇艳。”
梁沐恩说道,“可我是野草,是狗尾巴花,我不是这庄园里的任何一束花,我是会随秋风凋零的落叶,然后变成泥土里的腐烂植物。”
萧云深,“不会的,只要有我在,你会永远盛放,我会让你和孩子,永远幸福平安。”
回归庄园的日子异常平静,梁沐恩还以为,她会和乔燕闹到鸡飞狗跳,她甚至想好怎么跟乔燕恶斗,可到底让她失望了,乔燕以生病为由,整整十天都没有出过房间。
两个孩子也是佣人在照看,梁沐恩偶尔会去看看两个孩子,可终归不是她自愿生下的,并没有多少感情。
梁沐恩有了更大的房间,就在萧云深的隔壁,她以修养身体为由,一次又一次拒绝了萧云深同房而睡的要求,但她知道,伴随着时间的拉长,这种事逃不掉。
庄园里的佣人都对她和颜悦色,就算她想挑事儿大闹,都没有机会。
她觉得很无趣,但时间宝贵,她很快便回到了大学校园,重拾课本与学业,去各个专业蹭课,努力追赶。
萧云深言出必行,不论公司事务多忙,都每天准时去学校接梁沐恩下课。
好不容易逢上周六日,梁沐恩不去学校,萧云深便也不想去公司了,他把工作事务都挪到家里来做,一整日待在书房里,阅览文件,线上开会,各种决策。
只要梁沐恩超出他的视线范围,他便会一条条微信发过去,得不到回应,便会打语音或是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