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叶眼神一冷。
这里头,只怕是有人在捣鬼,故意拿她来说事。
十来天未出门,她没有了消息来源,对外头的掌握削弱了不少,以至于发生了这种她绝对不可能允许存在的流言。
五皇子动手伤人,六皇子以此为把柄,这种事情闹到最后,指不定她会变成唯一一个牺牲品!
想到这里,贺兰叶问道:“外头这样的流传可多?”
似乎也想到了其中关节,几个青年对视了一眼,任佳说道:“算不得多,就有点门路关系的或许听了那么一耳朵。”
“松临,甭管你怎么伤得,如今在许多人眼中你是被五皇子伤得,再怎么说也迟了……”周谷蹙着眉,他明显想的要更多些,“我之前也帮你打问过,只怕不太妙。”
贺兰叶听完了友人们说着的话,若有所思。
到最后,她也没有说出请周谷帮忙找镖单的事情。
送走了友人,贺兰叶略一犹豫,招来了她身边常用的手下,低语了几句。
那黑衣青年讶异地看着她,满脸犹豫,贺兰叶态度很硬:“按我说的去做!”
是夜,贺兰府遭遇贼人偷袭,目标直指养伤的贺兰叶。
本就受伤的贺兰叶临时遇袭不是其对手,很快被其重伤之昏迷。
贼人离去前,就在正门外凶狠大声放话:“之前没有杀死他,这一次,定然要了他的命!”
因那人说话讲话漠北口音,贺兰家哭着报了案后,官府很快就把这事定性为寻仇生事,全力缉拿贼人。
远在柳家的柳五一得到消息,立即赶了回来。
贺兰家三进的院子灯火通明,外头镖师们低头丧气的,里头大小四个女人抱成一团,小声啜泣。
贺兰叶的房间灯亮着,柳五大步过去,她走路带风,满脸冰霜推开了门,只见屏风被转移了位置,挡在门前正好形成了一个阻碍。
柳五绕过去后,看见坐在床上的贺兰叶手中抱着一瓶血浆正在往自己身上抹,看见她后手顿了一顿,继续抹着,漫不经心道:“柳姑娘来了啊。”
“怎么回事?!”柳五皱着眉眼神锋利。
贺兰叶重新给自己缠了一个新的伤口,挠了挠额角,轻声说道:“我之前的重伤被六皇子利用,说是五皇子所为,作为了攻击五皇子的筹码。”
柳五闻言眸光闪了闪,略带探究看着贺兰叶。
贺兰叶盘着腿抱着血浆把玩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我这种身份的人被搅进去做垫背的,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玩死,我可不想做贵人们争夺的牺牲品。”
柳五沉默了会儿,轻声问:“所以?”
贺兰叶咧开嘴一笑,眼中流光熠熠:
“所以,我的伤绝对不能是五皇子所为。”
听见外头的动静,耳房走出来了一个温婉的妇人,瞧着背着小行囊提着刀的贺兰叶,碎步撵上去,眉宇担忧:“三郎,娘正给你炖汤呢,怎么这个打扮,要出去?”
“嗯。”贺兰叶脚下一顿,拍了拍她娘肩膀,“公主刚派人来闹事,烦的慌。我出去保个人,三五天的时间就当避避风头。娘和婶娘在家里照顾好桃儿杏儿,镖局要是有什么事,叫小多来给我传信就是。”
说着说着,贺兰叶又对面色不甘的婶娘叮嘱了句:“要是想保命,就别惦记公主了,知道了吗?”
贺兰叶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贺兰家的主心骨,她说的话家里头的女人们都是听得,婶娘再惦记公主背后的权势,也只能不甘不愿应了。
她又利落的交代了几句,给家里头的长辈们宽了宽心,而后与早在外院等着的镖师们一起出去翻身上马,马鞭一扬,十余人的队伍宛如一道弓矢,快而整齐的朝前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