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豁然抬头,看向屏风后的床榻,床上的帷幔竟轻轻晃动着。
一截衣摆露出来。
她直接气笑了。
真是好大的胆子!
“叶桃,你先退下,关上门,听见任何声音都不许进来。”
“是。”
叶桃走了出去。
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了,冬天黑得早,室内来不及点灯,光线晦暗,看什么都不真切。
宁喜儿刚要走过去。
江聿风就挑开床帷,靠着床头,声音幽幽响起:“过来,躺下。”
“镇南将军未免太不把自已当外人了!”宁喜儿声音冷厉,“调戏凌辱后妃,焉知是何后果?”
“太子平时就是躺这儿吧。”江聿风调整了一下姿势,手撑着脑袋,更显得放松,“我不知道后果,不如咱们试一试,事后宁良媛再去告我?”
一口血堵在宁喜儿胸口。
这个男人亲眼见她杀了宁意蕴,她还真得罪不起。
而且,她能从白贵妃手中脱身,也是靠他解围。
没办法闹太难看。
她深吸一口,放缓了神情,好声好气道:“将军,晚膳之时,太子殿下就会来落月阁了,将军与太子殿下是挚友,若因为我一个小女子,影响了将军与殿下情谊,倒成了我的不是。”
“挚友?”江聿风的面色一瞬间变得阴沉,“是啊,我曾也以为,太子是挚友,只怪当年太年轻了,信了太子所谓的赤诚之心。”
宁喜儿眼睫一颤。
太子能坐稳东宫,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亲手提拔了江聿风,少年将军江聿风踏平南疆,立下奇功,太子在朝中说话权也越来越重。
她从未想过,江聿风与太子,竟不是一条心。
似乎,还有宿怨。
“同你也说不明白。”江聿风恣意躺在床上,“过来,坐下,叫本将舒服了,本将立即就离开。”
宁喜儿看向窗外。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她还闻到了晚膳的香味,摆上膳食后,太子就该来了。
被太子撞破……
她不在意江聿风会被太子如何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