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是一种绝佳的排忧解郁方式,不论说的是什么,话说的多了,人的心自然而然会变得松愉舒畅起来。
纪棠一连与唐砚聊了三日,唐砚的面上终是有了笑意,不再沉郁寡欢。
两人话语投机,熟识之后像朋友一样相处,也算和谐融睦。
转眼到了八月初十,这日下午,谢知行回来了。
彼时唐砚还未归府,谢知行顶着唐砚的面皮不好直接来惊澜院见纪棠,索性便先去忙正事。
到了傍晚天色将黑时,谢知行才回到惊澜院。
纪棠在摆弄一束花,修剪过后插到花瓶里。
看到日夜思念的人儿近在眼前,谢知行心绪涌动,走近后伸手从后抱住。
拿着花正准备剪的纪棠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站起身,将剪刀对着谢知行。
“你……做什么?”
她骇然睁大眼,面上满是惊慌诧异。
怎么回事?唐砚这是又中药了?
谢知行看着她这副模样,瞬时明白过来,哭笑不得道:“阿棠,是我。”
纪棠闻言蹙眉,“谢知行?”
“是,我是你夫君谢知行。”谢知行笑答,伸手夺过她手里的剪刀放到桌上,“这东西危险,可不能对着人。”
谢知行说完,又想靠近去抱纪棠。
纪棠推开他轻哼道:“就该扎你几刀才好,你是不知,你走后出了多大事儿。”
“怎么了?”谢知行察觉到不对。
纪棠瞧着他道:“你都与唐砚换回来了,他没同你说吗?”
谢知行茫然摇头,“未曾,他只与我说了些公务要紧事。”
但很显然,纪棠口中所说的大事,与公务无关。
“也对,这事于他是莫大耻辱,难以启齿。”纪棠叹了口气。
谢知行越听越迷糊,欲要问个究竟,照莹在外禀报说晚膳送来了。
两人只得打住,用过晚膳再说。
入秋后天渐渐黑的早了,还不等沐浴便已黑尽。
趁着饭后歇息的功夫,谢知行追问起之前的话。
纪棠喝了口茶道:“恭喜你,又要纳妾了。”
“嗯?”谢知行一头雾水。
纪棠沉吸口气,将原委都与他说了。
“纪微算计唐砚,要入侯府为妾?”谢知行像是听了什么离谱笑话。
纪棠纠正,“准确的说她算计的是你,唐砚只是倒霉替你顶锅。”
谢知行拧起眉头,“怪道唐砚今日见着我,眼神凶狠的似要与我拼命,我还以为是怨我离开太久,没成想竟然如此。”
“出了这样的事,他没拿刀砍你已是仁慈。”纪棠很是通情达理。
谢知行无辜道:“可这也不赖我啊。”
纪棠点头,“是,是纪微心术不正,纪家居心不良,但唐砚毕竟受害者,你且去好好宽慰宽慰吧。”
“嗯,那你先沐浴,我去趟听雪楼。”谢知行说着便起身去了。
不论怎么说,唐砚委实是屈的很,于情于理他都该给人赔罪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