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金瞎子打开瓷瓶,放到鼻尖一嗅:“哦豁,好刺鼻的药酒味。”
“楼子里治冻疮、皮外伤的药酒。那地方没甚好东西,这东西和祛疤、断子的玩意儿,倒大多见效。”
金瞎子捏着,唇边一句留给你阿爷吐出半圈儿,又咽了回去。
良久,他低声道:“那我先用着了,你往后……再给你阿爷准备。”
“知道呢,你先用着。”
隐娘笑着道:“好歹是烈酒,活血驱寒,怎的也能挡几日。待到药酒用完,咱们也就出去了。”
“是这个理儿。”
将东西揣进怀里,金瞎子忍不住感叹这孙女儿没白认下。
二人正要回怪庙,就见一个人急匆匆从屋内跑了出来。
“宋志,若小爷的弟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全家的命去填。”
“怎么了赵兄弟?”
赵五步履匆匆,正追赶一个面容被晒得黢黑,矮了隐娘大半脑袋的男人。
那男人腿脚利索,说话间就消失不见,没了踪影。
金瞎子道:“还没见你生过这样大的脾气,这是怎么了?”
“老先生不知,这水猴子宋志欺人太甚。”
见人已跑远,赵五阴沉着脸道:“那宋志原本是在码头做打捞的,平日做些在海里寻物捞尸的活计。
“头两年我们有个西行的兄弟被家中婆娘和姘头暗害,灌醉后丢进海里,我们家老爷子就找到了宋志头上。
说到这,赵五咬牙切齿:“说来这事也怪我们的人不争气,宋志将我西行兄弟打捞出来后,前去送酬金的人竟私吞一半。
“当时这水猴子不敢吱声,昨日却突然找到机会,到城主府告暗状去了。
“非说我那兄弟是杀了城主的‘侠盗’……”
金瞎子啊了一声:“那你兄弟人呢?”
“被城主府的府兵带走了,今儿还未放出来呢。我先不跟您老说了,我也得去城主府一趟。”
“去做什么?”
赵五冷哼道:“我去将这水猴子举报了,就说他才是杀人的‘侠盗’……
“您二位也赶紧回吧,城中的人都疯了,为了出去不知会做出什么事。
“胡乱瞎攀扯,也都有可能的。”
说完这几句,赵五大步跑了出去。